陸恪陸恪陸恪陸恪陸恪陸恪……
那個名字在唇齒之間持續不斷地撞擊著,毫無預警地就迸發出了一股血腥氣息,然後派屈克才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咬破了嘴巴內壁,血腥味汩汩地滿溢出來,卻依舊無法宣洩內心的恥辱與狼狽。
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派屈克還是沒有答案,於是,他頹廢地站了起來,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球場。
「皮特森!恥辱!今天就是一場恥辱!」
「55,皮特森,你看到了嗎?55,你是不是要刺一個紋身在背上,時時刻刻地提醒你這場比賽的終場比分?」
「丟人現眼!這真是丟人現眼!」
「你應該為自己感到羞愧!」
「你今天在幹什麼?夢遊嗎?見鬼,就連那該死的理察·謝爾曼都比你要更加出色!」
當腳步來到球員通道兩側的時候,球迷的怒火如同利劍一般刺了過來,狠狠地在派屈克的傷口之上撒鹽。
本來,派屈克沒有準備還擊,只是默默地承受著,這是他應得的;但聽到謝爾曼名字的瞬間,他頓時就炸毛了,「滾!滾開!不要把我和那個小丑相提並論!」
「那就好好完成你的工作!」
「恥辱!徹徹底底的恥辱!」
「閉嘴,有憤怒就在球場之上好好表現!」
球迷們卻不依不饒,咄咄逼人的罵聲如同暴雨一般傾盆而下,派屈克不由就握緊了拳頭,腦海里冒出了一個揮拳上步的衝動,但終究還是壓抑了下來,快步離開了球員通道,怒氣沖沖地離開了球場,朝著停車場方向走了過去。
一路上,可以看到零零散散的球迷正在慢慢離開球場,但這一次,派屈克的到來卻沒有引起任何衝突或者騷動,球迷們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垂頭喪氣地默默行走著,仿佛正在進行沉默修行,那種壓抑而沉悶的氣氛,讓人窒息。
突然,派屈克反而是回頭看了看球場方向,回想起剛才那些怒不可遏的球迷。
至少,那些人還在憤怒著,他們依舊活著;但眼前的球迷卻已經失去了精氣神,就連發火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