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喜悅和幸福的巔峰遁入混亂與憤怒的黑洞,所有的擔憂和恐懼就這樣成為了現實,毫無預警地,又或者說,危機早就已經開始醞釀了,就如同不定時炸彈一般,在徹底放鬆防備之前就爆炸了開來。
這讓陸恪也是急火攻心,卻又不知所措。
如此局面,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第一次,哪怕是上賽季陸恪剛剛進入球隊的時候,更衣室內部的騷亂和敵對也不曾發展到如此階段。那麼,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事情又到底會如何發展?最重要的是,這場災難到底應該如何收場?
冷靜,陸恪正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斑比!」就在此時,終於有人注意到了陸恪的身影,是阿爾東,情緒激昂的阿爾東。
阿爾東面目猙獰地朝著陸恪沖了過來,其他人依舊正在喧鬧不已地爭吵著,只有阿爾東一個人沖了過來,死死地抓住了陸恪的手臂,「斑比,他們瘋了,他們全部都瘋了,你可以相信嗎?他們把所有責任都推卸到我們身上?上帝,他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如果是這樣,那麼以後的比賽就你們自己玩好了!」
他們。我們。你們。
所有的主語代詞全部都用上了,著實讓人有些招架不住,甚至無法分辨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是,蘭迪·莫斯也發現了陸恪的出現,大步大步地走了過來,「斑比,過來,斑比!趕快過來!」
沒頭沒腦地,莫斯就昂首闊步地來到了陸恪身邊,不等陸恪反應過來,直接就攬住了陸恪的脖子,前所未有的親熱,但是在緊急狀況之下,似乎也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了,莫斯就狂熱地連連嘶吼著,「告訴我,如果我說錯了,那麼就告訴我。」
陸恪下意識地點點頭。
莫斯接著說道,「今天這場比賽,是不是依靠我贏下了比賽?如果不是我犧牲了自己的機會,為隊友們做掩護,吸引防守力量,戰術是不是根本就打不開?如果不是這樣,我的接球次數可能只有十次嗎?啊?是不是?」
「如果不是進攻組在關鍵時刻,總是能夠保持強度,我們是不是就沒有辦法贏得比賽?如果不是螃蟹和姨夫能夠及時復甦狀態,我們是不是就要葬送在這裡了?如果不是泰德豁出去完成了那兩次接球,我們是不是就要結束連勝了?如果不是馬庫斯和弗蘭克今天冒著受傷的風險強硬推進,我們是不是就要斷在這裡了?」
「啊?」
「如果不是防守組今天的表現糟糕透頂!如果不是他們集體都在打瞌睡!如果不是他們就連最基本的擒抱都無法完成!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完全走神!如果不是他們高傲自大地目中無人!我們的比賽可能如此艱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