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鮑德溫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忽然就意識到,自己剛剛再次犯錯了,是他的錯誤導致了陸恪的這一次遭遇擒殺,是他的錯誤導致了陸恪的受傷,是他的錯誤導致了現在的局面……他應該怎麼辦?誰能告訴他,他現在應該怎麼辦?
喬恩站在原地無比茫然,無法移動也無法出聲,只是愣愣地看著躺倒在球場之上的那個紅色身影。
然後,喬恩就看到視線里,馬庫斯和魯帕蒂雙雙單膝跪地開始祈禱;陸陸續續地,其他隊友們全部都單膝跪地開始祈禱,所有的視線都焦灼而煩躁地集中在了眼前那個身影之上,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喬恩只覺得膝蓋一軟,雙膝跪地,無助而茫然地用雙手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上帝,我到底做了什麼?」
……
陸恪只覺得膝蓋傳來了一陣疼痛的爆裂感,因為疼痛的觸感著實太過激烈也太過尖銳,以至於他的判斷都失去了準星,無法分辨到底是真正的疼痛,還是大腦的錯覺,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承受到如此激烈的擒殺了。
更為準確來說,應該是他缺少了系統特殊技能的保護之後,終於再次感受到了橄欖球運動之中最兇狠也最殘暴的撞擊。
他現在腦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雖然抵抗受傷指數已經疊加到了滿分,但我依舊不是超人。殘念。」
不是傷心,也不是絕望,而是有種荒謬的喜感。他的職業生涯起步於其他四分衛的傷病,而現在他自己也必須面臨傷病的侵襲——上帝是公平的,每一項運動都有屬於自己的傷病風險,這也是每一位職業球員都必須面對的問題。
不過,這種喜感也僅僅只是持續了片刻,因為疼痛感就再次席捲而至。
隊醫沃爾特·哈德遜過來了,格雷格·羅曼過來了,基普·克萊斯特過來了,就連吉姆·哈勃都過來了。
轉眼,陸恪就被團團包圍起來,他試圖扯出一個笑容,卻不由齜牙咧嘴起來,「哈,看來情況有點嚴重,特倫特現在是不是要後悔今年休賽期的簽約了?」
看到陸恪此時還有心思開玩笑,基普第一個就翻了白眼,「是啊,我們現在都在心疼,這一轉眼就兩千萬呢。」但說完之後,基普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上帝,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現在到底感覺如何?」
「剛剛膝蓋一陣疼痛,然後左腿就發不上力,我才坐下來的。」陸恪也沒有在繼續開玩笑,對著沃爾特開口說道。
「膝蓋?還是腳踝?」沃爾特小心翼翼地開始檢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