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哈利,在場的其他同行記者都可以感受到,傷愈歸來的陸恪,越發不好惹。
如果是以前,陸恪可能不會正面還擊,而是以冷嘲熱諷的方式做出回應,然後以一貫的冷幽默來調節現場氣氛;但現在,陸恪更加沉穩、更加低調卻也更加強力、更加犀利,舉手投足之間的強大氣場正在完成蛻變,就好像……就好像一位真正的頂級巨星。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傷病是每一位職業球員都必須面對的難題,有些傷病可能徹底摧毀一段職業生涯,同樣,有些球員可能被一次傷病而徹底打倒,身體的痛苦固然是一次考驗,但心靈的磨礪卻是更大的挑戰。有些人可能永遠都無法復原了,而有些人則可能變得更加強大。
此時此刻,站在眼前的陸恪,似乎就是後者!
對於每一位記者來說,他們十分樂意看到哈利或者其他同行吃癟,只要不是自己就行,新聞爆點也是信手拈來;但此時現場氣氛卻隱隱有些不太對勁,以至於他們也無法分辨:他們應該歡迎升級版的陸恪歸來嗎?但……即使他們不歡迎,那還能怎麼辦?
現在細細想來,馬肖恩·林奇那樣油鹽不進的硬骨頭,似乎也就不算什麼了。
陸恪卻沒有察覺到現場記者們的翻湧思緒,將視線從哈利身上收回,而後慢慢地、慢慢地掃視全場,故意放任那股沉默的寂靜在整個屋子裡緩緩蔓延,一股無形的壓力就這樣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胸口,越來越重、越來越悶,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
就在即將窒息的時候,陸恪露出了一抹笑容,似乎剛剛這一次視線橫掃根本就沒有任何深層含義一般,陽光的笑容里依舊是人畜無害的模樣,「好了,下一個問題,還有問題嗎?」
現場氣氛陷入了一個僵硬的窠臼之中,全場詭異地沒有冒出任何聲音。這不正常,非常非常不正常,站在旁邊的索菲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因為她站在側台,而不是台前,沒有正面面對著陸恪的眼神,自然感覺不出那種微妙的氣場變化,她只是看到了全場記者突然就變成了啞巴,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恪輕輕頜首,笑容滿面地說道,「既然沒有問題了,那麼我今天的採訪工作就結束了,謝謝大家!我們下一場比賽的時候再見!」
而後,陸恪就這樣轉身離開了。
一直到目送著陸恪的背影離開,現場的緊繃氣氛才終於解除,記者們一個個都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全場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一片混亂,如果陸恪再不離開,他們就要紛紛開始挑戰集體憋氣的吉尼斯紀錄了。
索菲完全瞠目結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更加令人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那麼對於下一場比賽呢?陸恪有什麼展望?」
「阿爾東的缺席,對球隊還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