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記憶又再次回到了十個月前,那些歡呼那些吶喊那些喜悅,如同煙花秀一般全面盛開,置身其中,宛若夢境;只是,今晚慶祝勝利的卻不是舊金山49人,而是對手,他們則必須孤獨地轉過身,吞咽下失利的苦澀和悲傷。
陸恪沒有立刻移動腳步,而是站在原地微微愣神了片刻,下意識地按摩著右手手臂,腦海里各式各樣的思緒正在紛紛擾擾地涌動著;努力了片刻,痙攣的蜷縮感有所緩解卻無法消除,他也就放棄了,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所有的唏噓和苦澀、所有的遺憾和不甘都宣洩了出來,而後就重新收拾好情緒,邁開了腳步。
陸恪一路小跑地朝著紐奧良聖徒球隊所在一側走了過去,對著迎面走來的德魯·布里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主動送上了熱情的擁抱。
「幹得漂亮。」陸恪重重地拍打著布里斯的後背,似乎正在孩子氣地展開報復一般,拍打得砰砰作響。
布里斯也不由流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嘿,嘿!夥計,輕一點!太過熱情,我就要承受不住了。」停頓了一下,布里斯接著說道,「怎麼樣?終於品嘗到失利的滋味了,感覺如何?」不是挑釁而是調侃,有種長輩捉弄晚輩的促狹和狡猾。
陸恪鬆開了懷抱,面對著布里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以面部表情做出了正面回應。
這讓布里斯開懷大笑起來,輕輕拍打了陸恪的肩膀兩下,「交手了這麼多次,也是時候讓我贏一次了吧?每次新聞發布會上,記者們都在不厭其煩地詢問,『嘿,德魯,你的恐鹿症還是持續到什麼時候』、『你覺得對陣斑比的首次勝利什麼時候才會到來』,我也是很無奈,好嗎?」
那抱怨的輕鬆語氣讓陸恪的嘴角放鬆了些許,輕輕地上揚了起來,「你值得這場勝利。」
不是施捨也不是慈善,這場勝利是布里斯堂堂正正地用自己的表現贏得的,陸恪必須送上自己崇高的敬意。
陸恪跨賽季延續了二十五場的首發連勝紀錄,最終終結在了德魯·布里斯的手中,這也許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面對陸恪的誇獎,布里斯輕輕頜首示意,坦然地接受了讚揚,而後意味深長地說道,「賽季還沒有結束呢,好好養精蓄銳,衝擊季後賽。如果本賽季還有交手機會,我肯定會拿出百分之兩百的能量來爭取勝利,到時候,你可是要小心了。」
上一場比賽遭遇了嚴重衝撞之後,儘管陸恪沒有面臨腦震盪或者更加嚴重的傷勢,但手臂肌肉還是出現了輕微拉傷。不過,傷情並不嚴重,在訓練過程中也沒有造成太多障礙,所以球隊也就沒有對外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