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不會明白,派屈克和斑比他們到底為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他們犧牲自己的時間過來幫助我學習戰術手冊嗎?你知道他們為了幫助我重新回歸隊伍而花費了多少精力嗎?你知道他們站在球場上為了勝利到底付出了多少嗎?不,你不知道,你只是坐在家裡絮絮叨叨地說著我是一個多麼偉大的天才,但現在這個天才就要隕落了!」
「你也永遠不會了解,為了告別酒精為了重回賽場,我到底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酒精不是讓我放鬆,而是讓我逃避!逃避訓練!逃避壓力!逃避責任!我以為,我是天才,我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努力就可以輕鬆得贏得勝利!但不是這樣的!職業聯盟的天才滿地都是,我的一點點懈怠就可能隨時成為被淘汰的開始!」
「你永遠不會清楚,現在整個聯盟里就把我當做一個笑話在看待。我是天才,但聯盟里的天才數不勝數!除了舊金山之外,沒有人會想要一個三年級就已經開始場外問題纏身的天才,你看到蘭迪·莫斯了嗎?那是聯盟百年歷史上最偉大的天才,你看到他的後來了嗎?你看到他的結局了嗎?我甚至他的腳後跟都摸不到!」
「沒有了派屈克,我能夠首發了,那又如何?你不知道派屈克對我們防守組的重要,你也不知道派屈克拖著一條腿為球隊付出了什麼,你更不知道派屈克的這次傷病可能永遠都回不到賽場上了,而派屈克所遭遇的事情,全部都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如果我還是一意孤行的話,如果我還是覺得自己最重要的話,當我受傷的時候,你認為我將接受什麼待遇?」
「剛剛電視機上的待遇?還是沒有人理會的冷清待遇!記得嗎?我從療養院出來的時候,醫院門口只有你一個人,見鬼的上帝,只有你一個!所以,你現在來告訴我,到底是團隊重要還是個人重要?」
「沒有球隊!我是什麼?我算什麼?我又到底應該如何證明自己?是,每個人都需要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但在這之前,我需要先為球隊著想!超級碗,明白嗎?勝利,明白嗎?我需要他們的支持才能夠爭取勝利!你覺得,僅僅憑藉我一個人就能夠贏得勝利嗎?啊?可以嗎?我不行,還是你可以告訴我怎麼才能做到?」
華萊士試圖說點什麼,卻在阿爾東的疾風驟雨之中完全無法招架,喃喃自語地說了幾個音節卻終究還是沒有辦法組織起來,最後只能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阿爾東,如此陌生又如此恐怖,大腦完全當機,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阿爾東看著這樣的華萊士,卻根本不期待他能夠明白,因為即使是他自己,也是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教訓——血的教訓,他才能夠明白。
告別酒精,重回賽場。
這條道路真的真的太艱難了,時時刻刻都在考驗著他的精神意志,稍稍一點點疏忽,他就想要重新回到酒精的懷抱里,麻醉自己的神經——即使是此刻,看到威利斯的狀況,他的腦海之中就忍不住想要喝酒,逃避自己的責任,但他不能也不敢,因為他知道,一次的鬆懈就可能成為永別,他可能就再也回不到賽場上了。
他不想要成為隕落的天才。
最重要的是,他依舊熱愛著橄欖球,他依舊熱愛著勝利。上帝,他是多麼多麼想念和隊友們並肩作戰的滋味,不是孤軍作戰,而是並肩奮鬥,他需要重新回到賽場,只有站在那裡,他才能夠找到自己的價值,不是酒精里,不是豪宅里,也不是華萊士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