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恪可沒有忘記,在常規比賽時間裡,亞利桑那紅雀防守組曾經數次在緊急慌亂的情況下暴露出了他們的基礎防守陣型:二線防守才是重兵雲集,他們有意識地放鬆了地面防守,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傳球防守上。
但全場比賽亞利桑那紅雀的最後兩次防守,還有加時賽舊金山49人的第一次防守,兩支球員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孤注一擲地全線上步施壓,展開突襲沖傳,試圖以擒殺四分衛的方式來結束進攻的運轉。
為什麼?
一方面是因為雙方都意識到了比賽狀況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緊張,四分衛的關鍵程度也就進一步放大,只有在前線施加了足夠的壓力,才能夠為二線製造防守的空間;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雙方都正在把比賽強度提升起來,毫無保留地全面施壓,從開球之後的第一次碰撞——也就是兩條鋒線的對峙,就一鼓作氣地把力量全部釋放出來,沒有什麼側重點可言了,從前線到二線都需要全面提升狀態。
換而言之,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於是,雙方防守組戰術都做出了臨場調整。
無論是從臨場解讀比賽的角度來看,還是從開球之前的防守閱讀來看,陸恪都能夠找到印證自己想法的蛛絲馬跡。
那麼,進攻戰術到底應該如何布置呢?
腦海里思緒快轉,陸恪重新站直身體,修改了戰術口號——
安匡·博爾丁從左翼挪動到了右翼外側,與洛根·紐曼平行站立;然後左翼就只剩下了麥可·克拉布特里和加雷特·塞勒克兩名接球球員。
於是,多線路進攻陣型就轉變成為傳統的二乘以二進攻陣型,同時,馬庫斯·林奇則依舊站在陸恪的左手邊,保持著手槍陣型的站位。
舊金山49人的整個進攻陣型框架都發生了直接變化,這也使得亞利桑那紅雀的二線防守也不得不做出調整,一名安全衛就跟隨著博爾丁的移動調整了站位,但防守前線依舊保持了原本陣型,沒有任何動靜。
但陸恪卻沒有立刻宣布開球,視線餘光在楚河漢界區域瞥了瞥——如果防守組真的選擇突襲四分衛戰術,那麼多線路進攻陣型和二乘以二進攻陣型是截然不同的,因為兩側的人員力量發生了轉移,這同時也意味著防守前線的上步布局也需要做出調整,防守鋒線和線衛的分工合作也就有所變化,這就是防守閱讀需要解讀的內容。
那些蛛絲馬跡的變動在整體格局中並不明顯,但近在咫尺的對峙中,卻如同放置了一個放大鏡般呈現在了四分衛面前,重點就在於,四分衛保持了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嗎?四分衛捕捉到了這些變化嗎?還有,四分衛知道這些變化意味著什麼嗎?又能夠相對應地思考出對應的戰術解決辦法嗎?
短短的防守閱讀,四分衛所需要綜合考量的事情著實龐雜而繁複,一秒的時間裡就已經完成了常人所無法想像的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