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恩在比賽前半段就因傷離場,這也使得塞勒克臨危受命,成為了本場比賽的黑馬。但後來因為比賽的跌宕起伏遠遠超出了想像,甚至還經歷了加時賽的九死一生,最終勝利之後,壓力和緊張全部卸下,完全陷入狂歡狀態,一時之間也就忘記了吉恩的傷情——塞勒克依舊銘記著這件事,第一反應就脫口而出。
球隊大巴之中的氣氛還沒有來得及重新回暖,就再次凝固了起來:對了,吉恩。他們幾乎都忘記了「莫名其妙」就離場的吉恩,而他的傷勢始終沒有人能夠知曉;現在終於想起來了,籠罩在頭頂之上的陰雲再次悄然聚集起來。
這個賽季,傷病問題真的太多了,超出了他們的負荷能力;但一次又一次,事情卻依舊沒有變得輕鬆簡單,每一次隊友再次出現傷病,那種沉重和沉悶還是揮之不去地朝著心頭壓下來,就這樣層層疊疊地堆積在一起。
洛根可以察覺到那種沉悶,聲音也變得艱澀起來,「嗯。」輕輕頜首表示了肯定,「泰德的具體情況……現在還是不太清楚,但他正在菲尼克斯的當地醫院拍片,進一步確認傷病;比賽結束,沃爾特就趕過去了,斑比和約翰在更衣室外面交流了一下,然後他也決定過去看看情況,之後再前往機場與我們匯合。」
約翰·莫頓,球隊的外接手教練,可以算是外接手位置的主管,吉恩的情況都必須第一時間匯報給他。
其實,洛根所知道的情況也非常有限,他的心情有些錯雜,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所以上車之後,他乾脆就帶起了耳塞,讓自己冷靜下來。
只是沒有想到……
看著眼前的隊友們,洛根撓了撓頭,他不是陸恪,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隊友,更加不知道應該如何率領隊友,他只能把陸恪的意思原封不動地轉達給隊友們,希望他們能夠理解。
「斑比知道這場勝利來之不易,我們辛苦拼搏了整個賽季,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一步,大家都辛苦了……而這一次,我們又需要打外卡賽,沒有休息時間,所以,斑比希望至少今天可以讓大家稍稍放鬆一下,不需要太過擔心,這才沒有告訴大家。沒有想到,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話音落下,車廂里卻沒有人出聲回答,沉默就這樣緩緩蔓延開來,在那空調的嗡嗡聲響中變得格外刺耳。
原本站在車頭部分的克拉布特里,用手臂支撐住椅背,注視著洛根,以他的暴脾氣,基本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即使是陸恪在這裡,他也不會收斂自己的脾氣,關于吉恩的事情,他總想要說些什麼,但此時,腦海里卻完全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張了張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最後只是悶悶地跌坐了下來。
克拉布特里自己才剛剛從一場連綿了八個月的傷病困擾之中解脫出來,但即使成功地重新回歸賽場,事情也依舊沒有那麼簡單,他的狀態依舊在起起伏伏,始終沒有能夠恢復到巔峰手感,他需要付出雙倍乃至三倍的努力才能夠跟上球隊的節奏,那種糾結和苦悶,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深入骨髓地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