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了。”他難得沒有潔癖發作,而是立刻取了一瓶水給她,讓她漱口。
周湉的確很需要水,但比起水,她覺得她現在更該立刻下車去,因為吐過之後再聞到酒味,她甚至更難受了。
她跟其他人說了一聲,司機倒是願意給她停,但有點不放心:“你一個人下去不好吧,不然你吐乾淨了再上來,我停在路邊等你,反正這都三點了,也不急著回去。”
“不用了……!”她瘋狂擺手,“我現在不坐車比較好。”
“可你一個人……”司機依舊猶豫。
“我跟她下去。”謝奕也用紙巾簡單擦完了一遍衣擺,起身道,“也就走兩條街。”
司機也是戰隊工作人員,知道他這個隊長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就算教練和領隊都清醒著這會兒怕也會同意,於是就在路邊停了車,放他倆下去了。
夏夜的上海十分悶熱,但周湉這會兒寧願要新鮮的悶熱,也不想待在滿是酒味的大巴車裡吹空調了。
一下車呼吸到新鮮空氣,她就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不過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也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一回頭,她就看到了還在持續清理衣衫的謝奕。
都當了這麼久隊友了,她當然知道他有輕微的潔癖。
“真的對不起。”她扶著尚在昏沉的腦袋道。
“你以前不暈車。”他已經想到原因了,“是因為有人喝多了?”
周湉:“……是。”
他皺了皺眉,將唇抿成一條平線,道:“那為什麼不早說?”
“大家都很開心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就低下了頭,“不想掃大家的興。”
說完之後,她又意識到,正是因為她這種心態,才會害得他衣服髒了,於是又繼續道歉:“呃,如果我知道我會吐,我肯定早說了,真的不好意思啊。”
謝奕都快被她的腦迴路氣死了,他的意思明明是希望她別勉強自己,不舒服就說,坐個車而已,單獨走哪稱得上掃興了?
周湉一抬頭,看見他明顯帶著怒氣的臉,更不好意思了。
可是再道一遍歉似乎也不能挽回她的錯……
“包給我。”忽然,他朝她伸出了手,“走了。”
都吐得沒啥力氣了,就別自己背外設了。
周湉看著他不由分說把自己的包拿了過去,有些緊張地試探道:“你不生氣了?”
他臉色更差了:“我有生氣?”
周湉:“……”看、看上去真的有。
她都把答案寫臉上了,謝奕沒道理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