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重創的boss在等待尾隨者們凌辱,沒有探路的刺客為他們的來臨而吃驚。只有先前消失在黑暗過道里的那群木甲兵去而復返,列陣以待這些盲目的傢伙,剛才的殺戮似乎讓它們有點意猶未盡,枯褐色的身子也因為沾染了入侵者的鮮血而有點紅潤,仿佛是一張干皺的牛皮紙被潑上了朱紅色的顏料。
那些尾隨者如同是一群冒失的魚兒,闖進了用鋼槍和鐵箭交織而成的漁網。搖擺不定的螢光燈隱約映出那些破空而來箭枝,長長的箭枝輕鬆地扎入了這些玩家的身體,只留下輕微顫抖的尾翼在外,—145、—210、—324等傷害從不同玩家的頭上接連飄起,一輪箭雨過後,這些人的等級高低頓時一目了然,低級最低的化成白光回了城,好點的猛塞恢復藥支持住,牛b的只是稍有停頓就操傢伙沖了上去。不同的人的心裡都響起異曲同工的聲音:我X,沖天劍那小子把我們給陰了;嗎的,現在是前有豺狼後有虎豹;那小子拿我們當擋箭牌,真他X的陰溝翻船了;boss沒見到,討命鬼來了一堆,NND上當了……
而後面的沖天劍、血染疆土和傲氣凌雲也帶著特別小組,虎視耽耽地看著前面,在手上晃動著的武器不時順著燈光滾動幾道赤紅色的寒芒,弓手和巫師的遠程攻擊早就準備好了,只等一聲令下,無論是人是怪,一概統殺。
不過既然有膽識跟上來,沒有懼怕沖天劍言語中的威脅,那就說明這些尾隨者們不是亡命之徒,就是有背景、有後台的,再不然就是頭腦簡單,不知道「怕」字怎麼寫的愣頭青。既然被包圍了,他們可不會束手待斃,總得拼他個魚死網破。
一個身穿天藍色盔甲的獸人騎士一手高舉起泛起淡淡金光的菱形盾牌砸向木甲槍兵,一手拎著的粗壯重錘緊跟了過去,運氣不錯,衝擊之盾的效果完全發揮出來,中招的木甲槍兵昏暈暈地挺著長槍,青色的羅紋槍頭直直地指著獸人騎士的胸口,沒有繼續完成它的使命,穿透這個血肉之軀,跟跳動的心臟來個零距離觸。重錘的份量不算輕,鋒利的匕首難以劃破的硬木身體,對於這樣的鈍器也有點無奈,隨著錘子的敲擊而出現一個個凹坑,看樣子這個獸人騎士的等級不低,而後面跟著的幾個拿劍的玩家明顯也不是庸手,配合著將道道劍光送上木甲槍兵身上,沒有去理會木甲弓手的箭枝和一旁的槍兵的攻擊,在三人化做白光之時,目標的木甲槍兵也喀嚓幾聲怪響倒了下去,喝,好象身上還有個什麼東西在響亮,獸人趕緊彎腰揀起,幾柄翁翁嘶鳴的羅紋槍就「噗嗤」幾聲沒入了他的背後,估計爆了個好裝備吧,獸人臉上帶著笑容化成了白光。
四個木甲弓手將手上的箭頭直指幾個不停為前面拼殺著玩家加血的人類牧師,而一邊的弓手的目標也對準了那些身穿黑色法袍,將面目隱藏在頭罩之中的巫師,正是他們召喚出一個個噼啪作響的火炎球,才給予了木屬性的它們以最大的傷害,既然他們投之以火,那木甲弓手就報之以箭。
冰涼的淬藍鐵箭在木甲弓手中屬於絕對的兇器,合金彎弓那柔韌富有彈性的筋弦,賦予了它們最大的殺傷力,那些法師們僅僅身著一身薄薄輕便的布衣,如何會是這些傢伙的對手呢,紛紛被來勢凌厲的箭枝洞穿了身體,象被狂風摧殘的花朵般黯然凋謝,帶著遺憾和無奈離開了。缺少了法師們的支援,那些本來就各自為戰的玩家們還能支撐多久,答案可以在木甲兵們長槍揮舞當中找到,血未盡,戰鬥則不息……
聽到前面的喊殺聲漸漸由高昂變成了微弱,沖天劍得意地轉過頭對血染疆土、傲氣凌雲和我說道:「那些拍門磚的作用估計已經快到底了,哥幾個,該是我們上場的時候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把boss給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