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尾辮首先從悲痛中緩過神來,她摟著曉曉的肩膀說:「算了曉曉,以後我們有機會再遇到獨角獸的,你就不要這麼傷心了好嗎?」她那連拍帶哄,總算是讓曉曉止住了哭泣。
而我則沖屍體丟了個採集術,將那根金色的獸角弄到手裡。
「你這是幹什麼?」轉頭再看向曉曉時,她已經不哭了,而是突然回頭,拿起畫板畫筆,只見她手下的畫筆飛舞,不多時,一頭活靈活現的銀色的獨角獸就跳入了畫中的落珊之池旁。那銀白色的棕毛,閃著金光的獨角,優雅的舉止,高貴的氣質,不迫的神情,一切的一切,都在曉曉的畫筆中重現出來。
我,看得驚呆了。
「獨角獸沒有死,它還活著,活在我的畫裡。」曉曉看著畫中的獨角獸,眼角閃爍著晶瑩的眼淚,想獨角獸,她算是想得有點痴了。
握著手中的金色獸角,我突然像被電觸,腦海里迸發出如火花般的靈感,連忙拿出刻刀,抓住腦海里殘留的影子,飛快地舞動著刻刀,雕刻出一隻獨角獸來。僅管做工還非常粗糙,但還是讓曉曉跟馬尾辮看呆了。
「星晴,曉曉,我有急事,得先回去了,下次再陪你們吧。」丟下句話,我立刻掏出回城石閃人,跟著找了家客棧,一個人靜坐下來,抓住還未消失的靈感,慢慢地雕刻出細節,心裡回想的是那頭死去獨角獸悲傷的眼神,以及曉曉悲痛欲絕的淚水,手上的刻刀,無比溫柔地遊走著,一點點的碎屑從我的手中輕輕滑落,仿佛就是獨角獸的眼珠。
它就獨自站立在落珊之池邊緣,低著頭看著水中的倒影,銀白的棕毛自然地垂在肩上,幾粒水珠從上面滑落下來。它的眼神里充滿著悲傷,像是在為自己的親人哀悼,又仿佛為自己的悲慘而傷感……
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看著手裡的傑作,看著陡然升到二級的雕刻術,我激動得半響說不出話來,還等什麼,趕緊把刻刀一收,我拔腿就往傭兵協會衝去。
「呀,能把羚羊角雕成了金獸角,你還真有本事。」迪卡多看著我的作品,心裡半是喜,半是疼。喜的是我終於有所領悟雕刻之道,疼的是這麼好的金角,居然就讓我給用掉,他想要一根,都不容易呢。
「很好!」沉默了半天的迪卡多導師終於再次開口說道:「你已經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等到有一天,你有信心能把試煉之石雕刻成最完美的形態,那麼我就如你所願,讓你成為真正的嗜血者。」
腦海里回味著迪卡多的話,我慢慢地走出傭兵協會。從那一天起,我出門時,身上總要帶上幾塊可作雕刻的材料,不論是獸角還是礦石,都成為我的下刀之物。怪嘛,就留給小黑小九他們去對付,而我,總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在鬧中取靜,靈台始終是一片清明,默默地雕刻著。而我所雕刻的對象,就是天地里的一切,有人、有物、有怪……或許,這樣的天地人生,才別有幾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