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老人家怎麼起來了。大夫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嗎?」李水生一臉緊張地走了過去,摻住李老頭子。
李老頭一把揮開李水生的手,呸了一聲,罵道:「你小子巴不得我多在床上躺幾天,你好在外面胡作非為是不是。你以為我病了就管不了你了,別忘了你還有個師傅呢。看看這陣子你把當鋪搞成什麼樣子,我能休息嗎?我敢休息嗎!」
媽的,都已經弄成這樣子了,這時候在咱面前唱什麼戲啊。你這死老頭子要是真的反對,李水生搞裝修的時候你幹嘛去了。
再說了,李老頭雖說拄著拐杖,腰也好像伸不直似的,但是看他面色紅潤,走起路來腳不酸氣不喘,哪像是得了重病的人啊。要不是天地的遊戲設計人員偷工減料,就是這李老頭在裝病。
這時候李老頭出來,擺明是有話要跟咱說了。我一翻身,從窗台上跳了下來,冷不丁聽到樓下傳來一個聲音:「哎,我都說不是跳樓的嘛。你輸了,二十金拿來吧。」
連這都有人賭?事態炎涼,人情淡薄啊。
看來咱以後若是真的想要自殺,也一定找個荒山野嶺渺無人煙的清靜地兒,省得到時候有人賭咱到底是躺著死還是趴著死,輸了的人說不準還要往咱的屍體上吐口水,以泄心頭之恨。
待我回過頭來,李老頭已經摸到一張椅子上坐下了,李水生站在他的身後,有一下沒一下地替他老子捏著肩膀。
門外李二端了茶水進來,李老頭子裝模做樣地咳嗽了幾聲,細細地品了口茶,對我說道:「老夫自然也知道水生此事辦理得頗有不妥,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將錯就錯了。如果突然把放在外面的東西全都收回來,顧客會不會誤以為我們的經營出現了什麼問題?大掌柜不知道有沒有想過如何解決呢。」
我靠!我就知道,這老狐狸出馬准沒好事,果然,這該是給咱下套來了。
不過下套歸下套,李老頭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眼瞅著剛裝修好的一家店,轉眼就把燈籠給摘了,門上鑲的寶石也給下了,換誰看到也會猜這家店是不是快要倒了。
要是別的商店到還罷了,弄不好還有人等著關門大吉之前的清倉大甩賣,生意還能火上那麼幾天。但是咱開的可是當鋪啊,也就相當於西方的拍賣行。這拍賣行要是快垮了,誰還敢到你這兒賣東西,不怕自己辛辛苦苦打到的裝備被系統給黑了啊?到時候咱就是想哭都沒地兒哭去,只有上吊抹脖子一條路可走。
「那依你老看呢?」我索性往椅子上一坐,將問題丟回給李老頭子。這老傢伙既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顯然是早有安排。估計還是想替他兒子說話,讓咱不要再責怪李水生,至於花去的銀子,咱也就只好認命了吧。
「樹大招風,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李老頭摸著鬍子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既然已經錯了,咱們也只好將錯就錯。擴大經營雖然急了一點,但多少還是有好處的。我想只要多請些人手,勤於巡視,問題也就應該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