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周圍的光線一暗,眼間赫然竟是一個寬暢的房間。周圍的擺設都非常簡單,幾乎也都是單一的白色,絲毫沒有多餘的裝飾。但是,就是那一味的白色,卻讓人感覺到無比華麗,仿佛眼前那些雪白的桌布、窗簾,全都是世上最珍貴的材料做成的。
而那個女人就站在我們的面前不到十步的地方,像是極遠,又似極近,始終看不清她的模樣。不過有一點卻是非常地明顯——她的頭髮是紅色的。
紅色的頭髮!
我心裡猛地一驚,脫口而出道:「是她!」
「這位道長認得我?」那女人幽幽地轉過頭來,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說了聲「原來如此。」
我正欲從背包里將那幅畫取出來,卻不料那女人輕輕一招手,我還沒來得及取出的畫卷就已到了她的手中。
芸芸對畫一向有特殊的偏好,所以我身上的那幅畫她也見過,只不過因為是我的任務物品,才沒有變成她的私藏之一。此時,她也認了出來,眼前的紅髮女子,正是畫卷中的主角。
她當時就有些奇怪,一幅西方的畫卷,為什麼會用東方的方法裝裱起來,似乎有點不倫不類。但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了那幅畫上有古怪。
「他……還好嗎?」女人的手指輕拂著手中的畫卷,似乎在詢問著一個久未聯繫的老友是否安好。
「不好。」我隨口說道:「他讓我帶你回去。」
我當然知道,他口中的他,就是指的乘風號的主人。雖然我不知道那個男人跟她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但是直覺告訴我,那男人肯定不是讓她念那首詩的人。在乘風號上,那個簡單的水手房間的主人,才是她心裡真正的牽掛。
「回去?」女人淺淺地笑了笑,搖搖頭說道:「沒有用的……這麼多年了,難道他還不明白嗎?我既然已經選擇了離開,就不會再回到那個地方。或許我是在逃避什麼吧,但是我寧願永遠逃避下去。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沒有找到我,也從來沒有過我的消息。」
告訴他找不到?那不是等於承認我的任務失敗嗎?
我的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從懷中將那張寫著情詩的紙拿了出來,試探著問道:「如果是這張紙的主人要你回去呢?」
「你怎麼會有……」眨眼間,那張寫著情詩的羊皮紙已經到了她的手裡,而那捲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我不禁有點失望,本來還說送給芸芸掛在房間裡當裝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