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錯愕,還有一些難以置信的憤怒。
一個上午,許憶都沉默著沒說話。
林柔語也奇怪,心說怎麼上了個廁所,整個人就變得這麼憂鬱。
開著玩笑想逗許憶開心,然後她還是十分沉悶著,不笑也不說話。
雖然班長只是簡單的說了那幾句事情真相,可許憶不是感覺不到。篝火晚會的聚餐,於晨應該是看了她和沈季在一起,所以回了包廂以後人才變得不對勁。
喜歡和暗戀這種事情,許憶只覺得是自己沒跟於晨說清楚。
課堂上悶悶的,這幾日開始下起了雨。
空氣潮濕又黏膩,還有淡淡的腥氣。
中午的時候,就已經見不到日頭,整片天空都被陰雲籠罩覆蓋著,風是越刮越大,吹得學校里的樹杈左搖右晃,電線桿吱吱作響。
出門上課前,許母囑咐許憶帶雨傘。
沈季伸手拎起了沙發上的書包,正準備離開,手伸出,他的外套就短了一截。
餘光一瞥,許憶就瞧見了他手腕上的疤痕,雖然很淺,但還是能看出來,是那天在化學實驗室燒的。
“你的手腕。”她忍不住出聲,心裡的滋味更是不好受。
沈季淡淡,“嗯?沒事。”
說完話,他推開門就走了出去,冷風從樓道里吹了進來,有些涼。
許憶看著他背影,沉思了會。
他好像永遠是這樣,明明很多事情很在意,卻表現的雲淡風輕。
“擦了藥沒?”在樓下,她追上了沈季,問道。
沈季漫不經心地抬了下手腕,“不嚴重。”
“但是會落疤。”許憶說。
沈季笑笑,看了她一眼,“男生落疤不礙事。”
這句話噎得許憶說不出話來。
下午課間,她直接跑到了醫務室買了治療燒傷的藥膏,走進班級,扔在了沈季桌上。
他正在做題。
許憶瞥了一眼,草稿紙上已經寫滿了驗算的步驟,然而這些題現在根本沒學過。
藥膏“啪嗒”扔在了沈季面前,他微微抬眸。
“就算你不擔心落疤,就當是我關心你,還你人情。給你買的藥,記得用。”幾乎是用僵硬又機械的口氣快速地說完,許憶沒敢看沈季什麼表情,立刻轉身離開。
看著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沈季笑得漫不經心。
他放下了筆,指腹輕碰藥膏的瓶身,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