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許憶也就沒說話。
左右就喝一小口,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瓶口對準了玻璃杯,女生有意將許憶的杯子倒得很滿,眼看著就要漫出來。
“已經可以了。”許憶說了一句,但聲音太小,也不知道倒酒的女生是真的沒聽見,還是故意沒聽見。
直到酒水真的要從杯里灑出來,倒酒的女生這才戀戀不捨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著面前的酒杯,許憶眼眸微亮,她很少喝酒。
倒也不是不能喝,只是不太喜歡嘴裡的苦味一直蔓延。
她端起酒杯,旁邊的姜落還在小聲問她,“你能喝嗎?不能喝就別勉強。”
“沒事。”許憶回了一句,剛把杯口放到了唇邊,“我就喝這些……”
嘴邊泛起了啤酒的苦澀和甘醇。
話音未落,沈季越過姜落,自然地將酒杯拿了過去。
“許姨說,你不能喝。”沈季語氣淡淡,薄唇揚了揚,眉尾上挑。他故意將前兩個字加重,立刻就有種似有若無的親昵感縈繞在兩人之間。
他下頜微點,笑得曖昧:“你一身酒氣回家,許姨該拿我開刀了。”
這是距離上次許憶冒冒失失地去問沈季是不是喜歡自己以後,他第一次態度如此熟稔的同自己說話,許憶被他搞得有些懵,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沈季端起杯子,動作乾淨利落地喝光了杯子裡的酒水。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薄唇覆蓋的位置,剛巧就是許憶方才碰過的位置。
許憶眼巴巴地看著,眨眨眼:“那個……”
這個杯子她剛喝過啊……
沈季和陸林灝都是,什麼毛病……
“沈季,飯店又不是沒有多餘的杯子。”調侃的笑聲響起。
江珊更是,差點氣得當場翻個白眼。本來是想為難許憶,誰知道自己看了這一幕,心裡反而是不舒服,恨不得一口銀牙咬碎。
殘留了些許的白沫在杯壁上,沈季眼眸微抬,只是中間到底是隔著了一個沒眼力見的姜落,他的視線只得在姜落白淨的臉上停頓了幾秒,隨後划走。
中途許憶跑去廁所。
福源酒樓裡面裝修很是精緻,光是跑到衛生間都要繞了好幾個圈。
許憶問了服務生,才終於摸到了衛生間的位置。
剛進去,有一面很寬很大的鏡子立在中央。
從衛生間出來後,許憶瞥了眼,看到鏡子裡的她雙頰通紅。
她一怔,自己的臉有這麼紅嗎?搞得她好像喝了很多酒一樣,其實就抿了一口。
眼眸那麼一抬,就見鏡子裡看到了沈季。
剛才在酒桌上,沈季喝的不少,光是旁邊的空瓶都好幾個。
但他眼神明亮,眉目疏朗,身上一點酒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