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音從病房門口響起,許憶不用想也猜到是崔敏君,便頭也不回地說:“我暈倒時候,在我旁邊你有沒有看到一本書?”
病房裡安靜了片刻,崔敏君的聲音有些冰冷:“一本言情小說對不對?”
一頓,她說:“我看到了,原來你這些日子不學無術就是為了看這種東西。”
許憶默默地起身,“媽,我需要那本書,你給我。”
崔敏君厭惡地瞥了眼:“已經讓我扔掉了,你現在的一門心思,應該為即將到來的比賽做準備。”
“我調查過了,你今年很有希望拿到第一名。”她接著說道,“比起你,其他人的資質都很平庸,你好好準備吧,這可能是你這幾年以來唯一的機會。”
“我一定要去參加嗎?”許憶垂落眼眸。
崔敏君說:“這不僅是你的希望,也是我唯一的指望。”她難得如此語氣溫和地說話,良久,她才離開。
自從崔敏君走了以後,許憶就陷入沉思。
上一次能夠重新回到書里,是因為在一個巧合的時機觸碰到了那本書,可這一次她連書都找不到。
書里的高考迫在眉睫,但崔敏覺也提到了比賽。
第一次,許憶感到有些茫然。
一時間回不去書里,她便被崔敏君要求勤加練習,於是整日裡泡在琴房,一天有十個小時都在練習。
本來許憶也沒什麼朋友,如此一來,更是孤僻。
崔敏君見許憶這麼努力,倒是很開心,每日都做好了飯菜補品送到琴房,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許憶能出人頭地。
這日,許憶練習了一上午,便覺得渾身疲軟無力。
她想著去洗手間洗洗臉清醒一下。
今天是周一,琴房也沒什麼人。
剛踏進衛生間,便感覺有一股陰冷的氣息拂過。
許憶斂了斂眼眸,默不作聲地去了鏡子前,剛擰開水龍頭,她感覺有一絲不對勁。
流淌的水冰涼刺骨,鏡子裡的“人”似乎在笑。
許憶後背像是爬了螞蟻一般,頓時被冷汗打濕。她手腳頓時變得冰冷,僵持在原地,連呼吸也屏住。
明明和自己是同一張面孔,為什麼臉上的神情卻相差很多,想起自己在書中也曾遇到過這種情況,許憶穩下心神。她湊近了些,抬起手想要觸碰鏡子。
然而鏡子裡的“人”眼角卻划過一絲精光。
很快,“她”就露出了古怪又異常的笑容。
不知道能不能和“她”進行對話,許憶這麼在心中想著,她咬了咬嘴唇,但喉嚨里就像是梗住了一根魚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