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嗓音入耳,宜陽郡主不耐煩的抬眼,帶著戾氣的眉眼看著很兇,少女卻不怕她,甜甜一笑,“菖蒲葉太硬,阿瓊仔細手疼。”
“哼,還不是你那個村姑阿姊,搶了我的如意寶珠。”宜陽郡主閨名李若瓊,既是彭王最疼愛的女兒,又是太后的掌珠,高傲任性,除了長輩,能喚她一聲阿瓊的唯有薛府明珠薛華棣。
薛華棣秀麗的臉龐露出茫然之色,過了片刻,才想起來宜陽郡主說得是誰,“哦,她呀。”
薛妍穗生母卑微,在薛府之中活得連個體面的下人都不如。
而薛華棣金尊玉貴,她什麼都不缺,父母的寵愛、世人的讚譽、最好的郎君,她都探手可得。
這樣無憂無慮的薛華棣,不需要也不可能欺凌薛妍穗,她的眼裡根本沒有薛妍穗那個人。
最極致的雲泥之別,便是完完全全的漠視。
“阿瓊,抱歉。”薛華棣握住宜陽郡主的手,眼神澄澈,“我知道你想要一對好看的珠子鑲緞鞋,前幾日阿父送給一對明珠,我送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氣了。”
“好了,我哪有那么小氣,一對珠子罷了,就給那個村姑了。”宜陽郡主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阿棣你委屈了,那樣一個人竟然是你的阿姊。”
薛華棣淺淺而笑,輕輕捏了捏宜陽郡主的臉,“總說她做什麼?”
“不說她了,晦氣。”宜陽郡主忽然眼睛一亮,“阿棣,你的裙子是什麼料子,怎麼越往下碧色越濃?”
薛華棣面露羞澀,“料子還是越州的輕容紗,漿染不同而已。”
“是不是昌王兄想出的法子,他待你總是這麼用心。”宜陽郡主打趣。
薛華棣羞得半張面孔埋在她肩頭。
一旁的貴女見她們打打鬧鬧,宜陽郡主消了氣,也都上來湊趣。
“果然很美。”
“雨過天青、亭亭青蓮,只有阿棣才配得上。”
“那當然,阿棣清麗出塵,在阿棣面前,那些粗艷之人羞也羞死了。”
宜陽郡主大笑,伏在薛華棣耳邊嘀咕,“你那阿姊可不是粗艷,待會兒等著她在你面前丟臉吧。”
“賢妃娘娘到。”
聽到這聲高唱,眾人嘻嘻笑著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