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廣大長公主不甚贊同,“她這性子太張揚,陛下為了她都給太后甩了臉色。”
“本公主只知道這天下之主是陛下,他寵幸誰,本公主就逢迎誰。”臨海大長公主從她父皇肅宗和皇兄先皇那裡領悟到,皇帝寵愛的女人得罪不起,尤其是她這位皇帝侄兒,獨寵一人,這位薛貴妃更是不能得罪。
金根車裡,薛妍穗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她連忙用帕子掩唇悄悄看向皇帝,正正對上皇帝深黑的眼眸。
薛妍穗揉了揉鼻子,小聲嘀咕:“肯定有人在念叨臣妾,也許還是在罵我。”
皇帝眼眸里染上笑意,還輕笑一聲,他神色一向冷淡,這輕輕一笑,如雲破日出,動人心魄。
薛妍穗按著帕子的手不覺用了點力,心口疾跳兩下,皇帝這笑太好看了,雖然他眼角眉梢都仿佛在說你還算有點數,她也沒有覺得羞惱窘迫,反而無辜的回望過去。
“肆無忌憚。”
薛妍穗粲笑:“臣妾全仰仗陛下庇護。”
皇帝眼眸幽深,一直看著她。
薛妍穗覺得她心口跳得更快了。
車廂里又恢復了寂靜,然而與先前放鬆的安靜不同,此時的靜得讓人心燥,發慌。
忽然,“阿嚏,阿嚏,阿嚏。”
連打三個噴嚏,薛妍穗臉色一變,不會是染了風寒吧。
她看向皇帝,她一直記得皇帝是個病人,她要是得了風寒,萬萬不能傳給皇帝。
薛妍穗有些慌亂的與皇帝拉開了距離,“陛下,臣妾許是受了涼,染了風寒,不能傳給您,臣妾下車吧。”
皇帝眉心攢起,她一副他無比虛弱,似乎觸碰即碎的模樣,他有些不悅。
“莫要多事。”
皇帝說完,半闔了眸,不再看她,也不再理她。
又來了,薛妍穗暗嘆了口氣,還好她已經習慣了君心難測。
過了片刻,薛妍穗聲音放得輕柔,“陛下,臣妾想為宋女史求一個恩典……”
皇帝打斷她,“隨你。”
薛妍穗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打斷了,她略帶茫然的看著閉著眼睛的皇帝,緩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答應了,都沒聽她要說什麼就答應了。
不知為何胸口似乎梗了口氣,薛妍穗摩挲兩下手腕順氣,結果比過程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