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來吧。”薛妍穗愛美,看看這些也能轉移注意力。
口脂盛放在象牙筒里,兩管細長象牙筒,一管雕鏤牡丹紋,一管雕鏤茶花紋。
“娘娘您之前說過,不喜綿紙,宮闈局便將口脂凝在了象牙筒里,牡丹紋的是朱色,茶花紋的降色。”張雲棟細細說道。
薛妍穗頗感興致的旋開牙筒,香氣馥郁,朱色是大紅色,塗在唇上殷紅鮮潤,降色是深紅色。雖然只有兩種顏色單調了些,和用浸了胭脂的綿紙染唇一比,已算大進步。
“不錯,賞。”薛妍穗隨口道。
見她心情好轉,張雲棟湊趣笑道:“如今滿宮都巴不得給娘娘辦差,都想得娘娘一聲賞。”
侍候的宮女們也都跟著笑。
薛妍穗也忍不住笑,“本宮手裡最不缺的就是錢,就看他們有沒有本事來拿了。張雲棟,你繼續給本宮找人,如宋女史、嚴女官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喏。”張雲棟應了下來。
提到宋女史,薛妍穗又想到無功而返的事情,頗感對不住宋女史。
“娘娘,今年進貢的螺子黛,除了太后娘娘那裡,剩下的全送進了咱們承嘉殿。這一匣是嶺南的石黛,這一匣是蘇煙黛。”
“這些銀盒裡是沉香、檀香、丁香、麝香……各種香料。”
薛妍穗對自己合香沒有興致,反而是宋女史,對煎茶、調香這些風雅之事很有興致。
“張雲棟,把這些香料給宋女史送去,還有螺子黛、石黛也都送一半過去,還有那筒降色口脂。”
“是。”張雲棟暗嘆貴妃娘娘真大方,這些東西,別說他們這些宦官宮女,就是宮裡的嬪妃看了也要眼紅。
試了試口脂色,花了幾種眉樣,薛妍穗將那絲煩躁壓在了心底,困意襲來,一夜酣睡。
第二日,皇帝的早朝又到了近午時才結束,午膳排在延英殿,薛妍穗早膳、午膳自己在紫宸殿用。剛吃完午膳,就有一個宦官滿臉堆笑的行禮,薛妍穗認出是韓道輝身邊的人。
“貴妃娘娘,韓監正讓奴傳一句話,娘娘盡可隨意吩咐尚膳監。”
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帝吃她烤的東西上癮了?
薛妍穗唇角翹了翹。
接下來的幾天,薛妍穗費盡心思,折騰得尚膳監人仰馬翻,安排了諸如銅爐小火鍋等等能夠自己動手的吃法。
每一次,皇帝面上淡淡,卻吃得津津有味,而薛妍穗勞心勞力,每每還在她要開口的時候,皇帝都以政事繁忙為由匆匆離開。
薛妍穗好氣又好笑,她倒要看看皇帝什麼時候會不好意思。萬萬沒想到,第二日一起床,她就先認輸了。
“娘娘,只要用一點粉就能遮住,旁人肯定看不出來。”宮女一臉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