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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蠻夷劫掠,皇帝召大臣連番議事,點將發兵,一道道詔令頒下,領了令的大臣一一退下。
皇帝歇了歇神,韓道輝趁機呈上薛貴妃遞上來的桃花箋,“陛下,貴妃娘娘送來的。”
這次疊得規規矩矩的,皇帝拆開,看完淡淡一笑,薛貴妃這個性子,得了幾句攀附之人的恭維諂媚,就巴巴的送到他面前顯擺。
皇帝本想一笑置之,忽而想到她在薛家受盡苛待,薛成寵愛次女,待她卻是冷酷無情。薛成那次女矯揉造作,宋女史那句如婢耳倒是說得貼切,就這樣一個女子,依恃薛成的寵愛,讓薛貴妃受盡了委屈。
也難怪有人恭維諂媚幾句好話,她會這麼高興。皇帝升起憐惜之意,薛貴妃既然喜歡,就隨她去。
“挑些上好的筆墨紙硯給薛貴妃送去,讓她賞人用。”
皇帝順便想起了昨日之事,皺了皺眉,隨口下了道口諭:“給吳氏送一本《女則》,命她抄三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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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府令接到口諭,琢磨了又琢磨,多少算一些?以陛下對薛貴妃的恩寵,和薛貴妃賞人的豪爽,內府令有了譜,讓數十個小宦官抬了紅漆木箱,浩浩蕩蕩的送去了承嘉殿。
含玉殿裡,吳賢妃跪接了《女則》,宣諭的宦官一走,就一臉猙獰的將《女則》摔在了地上。
“論張狂跋扈,這宮裡誰比得上薛妍穗?陛下不僅不罰她,昨日竟然抱她涉水,天子之尊啊。本宮才是守禮之人,卻要罰抄三百遍《女則》,陛下你這心偏得也太狠了。”
吳賢妃痛苦得咬牙切齒,看到聽到的宮人嚇得面無人色。
“娘娘,小心隔牆有耳。”她的心腹宮女荔兒揮退其他宮人,白著臉提醒。
“本宮還怕什麼?”吳賢妃神色頹敗,“陛下心裡眼裡全沒有我這個人,如今宮裡的人都在恥笑我吧。這輩子本宮都沒了出頭之日。”
“娘娘,不會的。”
吳賢妃慘笑出聲,她的體面全完了,心中充滿了恨意,她恨薛妍穗,若不是薛妍穗與她處處作對,她還是那個掌管六宮、尊貴驕傲的賢妃娘娘。
她怨恨崔氏姨母,若不是為了給薛華棣出氣,她怎會自降身價與宋女史那個肅宗遺婦爭執,落到了這個結果。
她甚至恨皇帝,恨他有眼無珠。
“荔兒,想辦法傳消息給阿兄,讓他儘快查。”吳賢妃一臉怨毒,她一定要拿到能將薛妍穗一擊必殺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