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別著急,奴婢兌了兩瓶花露,洗一遍就聞不出腥味了。”
薛妍穗坐在小圓几上,一頭濃密的長髮梳在前面,皺著鼻子,揮手扇風,“快點,趕在陛下下朝前除了這腥味。”
因著對外宣稱被毒蠍蜇傷的是她,回宮後薛妍穗一直住在紫宸殿。這日,她梳頭髮的時候,發現頭髮有些毛躁,不夠順滑,想起宋女史曾說過用蛋白潤發能夠讓髮絲柔滑。一時興起,洗了頭髮,宮女足足備了一大碗蛋白,從髮根抹到發梢,一點沒漏。塗抹一刻鐘後,將蛋青衝掉,頭髮的確柔順了,但那一股蛋腥味卻洗不掉。
薛妍穗自己都受不了這股子腥味。
好在用兌了兩瓶玫瑰花露的水浸了又浸,玫瑰香味濃烈,將那股蛋腥味壓了下去。
薛妍穗頭髮長至腰間,又濃密厚實,擦到七八成干,披散在背後,坐在窗前,窗欞支起,紗羅用玉勾束在一邊,微風吹拂,陽光照在長發上。
無聲的打了個呵欠,薛妍穗讓這暖陽一照,微風一吹,倦意湧上,昨夜睡得太晚了。
薛妍穗做了個夢,夢見有隻狗狗撲在身上,在她脖頸上嗅來嗅去,噴出的鼻息熱熱的痒痒的,她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她覺得不對,她沒養狗啊。猛地一驚,薛妍穗倏然睜開眼睛,“陛下?”
皇帝猝不及防,和她對視片刻,坦坦蕩蕩的伸出左手,抓了一把頭髮,放在鼻端嗅了兩下,“朕在窗外見到只蝴蝶飛進來,果然香氣撲鼻。”
薛妍穗半邊臉壓著紅痕,左右張望,哪裡有蝴蝶?
“飛走了。”皇帝挑眉輕笑。
慵倦散去,薛妍穗神思漸漸清明,就算用了兩瓶玫瑰花露洗髮,也招惹不了蝴蝶,皇帝這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反而她剛剛做的夢,可能是有所感才做了那個夢,那只在她身上嗅來嗅去的狗狗,也許就是皇帝。
“怎麼趴著睡?”皇帝不知她心中所想,用右手手背輕撫壓了紅痕的臉頰,動作輕柔而曖昧。
薛妍穗臉頰燒了起來,又來撩撥她,她不是木頭人,有反應的。昨夜為什麼睡得晚?為了皇帝沐浴。
先用油布包裹了他被蜇傷的右手,以防浸水,他不許她更衣、擦身,卻要給他洗髮,一層蕩漾的水波能阻擋什麼,該看的不該看的她全看到了。
結實的臂膀,緊緻的腰身,力與美的男性身軀,薛妍穗閉上眼,那些畫面也在她腦子裡晃,她怎麼睡得著?
薛妍穗不自覺的咬唇看皇帝,懷疑他是不是有自虐、虐人的癖好,昨夜更難受的那個可不是她,可他心動就不行動。
現在又來了,薛妍穗的反骨成功的被皇帝挑了出來。
“陛下,臣妾身上有更香的。”薛妍穗勾唇笑,像個故意惑人的狡黠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