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截留貢馬,取用內庫寶刀的人,寥寥無幾,幕後指使之人只在這幾人之中。
太后已被軟禁,且她沒有這麼大的能耐,皇帝提起朱紅御筆在薛成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薛成是先帝遺詔的輔政大臣,在他年幼未能親政的那些年,私取內庫、截留貢馬,猶如探囊取物。
西北大捷的消息傳開,這般振奮的好消息,龍顏大悅,宮裡人人都喜氣洋洋。
“娘娘,御醫來報余夫人病已痊癒。”
“娘娘,掖庭宮人做出兩千件綿衣,賞錢已發下。”
張雲棟一一稟報完,瞧見貴妃娘娘睏倦的揉了揉眼,悄步退下,剛到廊下,一陣風撲面而來,涼冰冰的雪粒子撲到臉上,他驚叫,“下雪了。”
“下雪了?”薛妍穗聽到下雪了,登時不困了,疾步撩開綿簾走出去,果然見地上落了一層雪粒子。
天上鉛雲密布,潮濕冷寒,很快雪粒子就變成了鵝毛大雪。
薛妍穗站在廡廊上,興致勃勃的看落雪。
皇帝進來的時候,薛妍穗嫌看的不過癮,走出廡廊站在院子裡,伸手接雪花。
“等我接滿一掌就回屋,別嘮叨了。”薛妍穗笑著對宮人說。
宮人們突然看到皇帝,跪了一地。
薛妍穗含笑轉身。
雪片連綿,皇帝眼神又不好,走到近前,看到薛妍穗站在大雪裡,頭髮、衣衫上一層雪,兩隻手凍的紅紅的,聲音一沉,“承嘉殿裡的人怎麼侍候的?”
“陛下,不怪她們,是我想接幾片雪花。”薛妍穗忙說。
她一句話成功的將皇帝的怒氣引到了自己身上,薛妍穗見他眉頭緊鎖,面無表情的臉龐,雖然俊美,卻特別嚴厲、非常可怕。
“御醫的話你都忘了?前幾日痛得在床上翻滾忘了?”
薛妍穗連忙討饒的笑,點頭不迭,“記得,記得。”
皇帝解下身上的斗篷,兜頭罩在她身上,力道頗大,薛妍穗感受到了他的怒意,任半張臉蒙在斗篷里,也沒扯一扯。
“再受了寒,下一次你會疼的更厲害,好了傷疤忘了疼……”皇帝真是被氣到了,平日裡的冷峻沉肅消失不見,說落起薛妍穗,竟然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