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娥對姬家抱了很深的成見,覺得這麼一家與眾不同的人完全沒什麼親近必要,不過一個靖邊異性王而已,為皇家守國門,全然就是天子家的一窩子守護獸。
這還是尊重他們的說法,說你是看門狗你又能怎麼樣,格局決定了高度,她完全沒必要逢迎這些怪胎。
姬三那涼薄惡毒的嘲笑言猶在耳。
王爺夫婦未進別院,只是遞了盒子給玄珠,然後非常直白的說:“自家人的,有個別吃人羞人的就別浪費人家力氣了。”然後拍了拍她手背。
玄珠吃吃笑了一聲,迅速收起,又問:“楊姑娘是回來住還是回王府?”
楊臘月道:“我還是住王府吧,這裡太空曠了。”王府至少人多啊,侍女成堆。
玄珠巴不得呢,她覺得夏寧娥一個人的話不會太生事。
夏寧娥懶得理他們親戚間的來來往往,就躲閣樓上看書,收拾自己空間的藥材。
她不會做飯,所以吃飯時出來了。她也不喜歡吃辟穀丹,有飯菜吃誰會喜歡吃那個。
四個人坐在了一起,夏寧娥半句話都不同顧來娥說,只悶頭吃飯,動作嫻雅速度快。
她早把姬家八代都調查過了,知道她母親私奔,知道他們家是平民,她父親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這更是坐實了姬家人的不正常。
飯罷,吃茶時夏寧娥似乎是很隨意地問:“公主,這山上的桃樹不都是姬家的麼?怎麼你王妃姨母也不叫你去摘桃子,我看那上面桃樹上還是有桃子的,我們來幾天了也沒見你去摘一個。”
顧來娥吃飯時本來就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現在整張臉都紅了。
玄珠見此,眼神暗了暗,道:“那是已經被各大仙門掌門定下的,每一顆桃都有數目在,哪能想吃就吃。”
“呵!一個桃子而已,難道他們沒有自留?我也聽說過雪山頂上桃子難結,故而金貴,連半山上都如此,設陣隔人,都說南蠻有教無類。原來還不信呢!”
玄玲突然啪一下把手拍在桌子上:“夏小姐,你罵誰呢?我姨母天天讓丫頭送菜上來,有本事你不要吃啊。”
夏寧娥冷冰冰的說:“她家的菜難道不是陛下把菜地封賞給他們家種出來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是太后下旨賜婚於你們皇家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怎麼就不能吃了?正該吃的吧,倒是你們,早晚也要做外姓人。”
她突然發現姬三的毒舌其實是一種讓自己心情平衡愉快起來的最佳方式。
什麼公主,一個連男人也守不住被花樓女子奪了寵的回鍋老臘肉。
虧她命好生在了靈修界,倘若在凡人界,早已零落成泥碾作塵了。
還能如此優雅自在做閒居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