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鳳邊吞口水邊掏出小荷包取錢,然後挺大方的問玄珠和來娥:“你們要不要吃?”兩人搖頭,她就只排出了三文錢。
夏寧娥閒著無聊,她本來就是個不遵循大家閨秀規矩禮儀的人,靈修界的人又相對活泛,並不在乎多她少她,她自己乘了紅蓮來了。
長久生活在七星島的人,還真不稀罕這毫無特色的海灘,但當她再次看到那穿著霜色鮫綃紗衫的女童小心掏銅錢買螃蟹時,她對自己頭幾天的判斷失誤自嘲一笑。
這幾天她才知道,這個可惡的豬崽一般貪吃的小孩,竟然是倍受家人和太子寵愛,說把她當眼珠子都不為過。
人家根本不是第一天這樣一個人在城裡遊蕩,因為沒人不認識她那頭鹿,誰也不敢冒著生命危險去惹她。
她逛累了自然就回去了,也都知道她並沒有什麼錢,不時到城裡花一兩文銅錢過把購物癮罷了。
可笑自己一葉障目,還以為是個多餘人。
姬家一個傳承萬年的家族,自然供得起一個小小的郡主奢華於世,就死孩子那身衣裳,她煉三十爐丹也買不起呀!
她心裡有了緊迫感,就開始抓緊時間刷起存在感了,她雖不至傾國,傾個城卻是沒問題的。
這次她不得不和楊臘月這個蠢物在一起了。
玄珠心裡著急,問自己弟弟:“你怎麼不把那目中無人的女人處理掉呢?任由她竄來竄去。”
玄倪看著茫茫海天,轉頭看向姐姐:“為什麼要處理?留著她給鸞妮兒大一些做磨心鏡。”
他涼薄地說:“是那個女人欠她的。”
玄珠見弟弟說話似乎是對那個女人不以為意,心下放了一半,轉眼去看那兩個蹲著吃螃蟹的小孩,而楊臘月和夏寧娥站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顧來娥正在換穿一雙獸皮高筒靴,漂亮的冰蠶絲襪禁崮著腳丫,她非常快的把褲腳紮起來,穿上靴,然後將一身淺黃麻絲袍子一撩,拉起一角扎到腰上,仿佛要騎馬似的,笑容滿滿踩到海沙里。
夏寧娥面上閃爍著不以為然:靈修士還怕露出那雙腳,真是夠土,想玩水都不能盡興!
她脫去鞋襪,踏在自己的紅蓮上,飄向海面,只見玉人蓮花,美如上仙煙波里。
岸邊不下千人,齊齊喝彩,她鳥都不鳥這些人,只坐在蓮花上,玉足入水。
南海之水,可以濯吾足,此種感覺,不要太美妙。
玄珠頭幾日被她氣過,自然心中不滑爽,與來娥說:“看看她那得意樣兒,與水玲瓏一個德性!”
來娥手叉小蠻腰兒,笑嬉嬉的:“要真象那就好了,你那太子弟弟可不是個軟心柔腸的。”
顧來寶在水邊招手:“都過來,我們要去南門島。”
顧來笙在水中放了個碩大的獨木舟,足足可乘六十多個人,是他自己摳的,又叫姬光幫他刻上壓縮陣圖,做成了靈器。
這樹最少得有兩丈粗啊,眾人驚叫嬉笑踏上去。
來寶跑了去挾著青鳳往獨木舟這邊來,他哥罵他:“你個粗魯坯子,你不會好好抱著她,勒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