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馬車她就愣了,再看下車的二女,雖遮了幃帽,卻隱隱透出絕色形狀。隨從舉止從容,氣度皆不是一般人家的樣子。
她委實猜不透來歷,只得命兩個新買的小婢備茶。
夏寧娥一笑止之:“我們也不喝你的茶,就是好奇,來聽一曲。”
言罷脫下幃帽,遞予娥花,自己找了個地方,已有一小宮女將出香楠木坐椅,與她擺在桃樹下,她坐了,娥花隨即遞上上好的碧玉珠茶。
鄭清歡也是一樣。
兩女皆著天蠶絲羅紗空心繡宮裝,一粉藍一粉黃。
水玲瓏有些不適了。
她突然從心底升起沉重的絕望。
她竟然肖想王孫公子!這兩個少女的殊麗,哪裡是她這樣的人能比的?
是自己心大了,以為所有男人都被自己迷惑了,哪有那麼容易?
他們不過將自己當個玩藝兒,花錢買個樂子罷了。
李佳恩,自己怎麼那麼白白放棄呢?好不容易哄得他伏了心,連公主都能失了意。
她以為自己可一往無前,其實不過占了近水樓台之便!
二女從容尊貴自帶香茗點心,等待水玲瓏開音。
她手心隱隱冒汗。
硬著頭皮用琵琶彈了一曲正經曲子《南國小景》,彈的一塌糊塗。
鄭清歡面無表情,心裡卻想: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東西,卻名滿東勝,把長公主都挫傷了,可見世事委實無理可遁!
夏寧娥心裡冷笑:可見男人的眼光著實輕信不得,還以為必是個絕色靈妓,卻真是平凡得很,象前世許多認了乾爹被捧紅的明星,無趣得很!
二人再無興致,夏寧娥令娥花賞其二千一百中品靈晶,一言不發起身離開。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夏寧娥一臉不爽。
鄭清歡冷笑道:“雞財狗運,真是各行其道!只這般人讓許多王孫公子趨之若鶩。實在是家國之害!”
夏寧娥一笑,心說,家國關我毛事,我只要母儀天下,名尊上界,財源滾滾。
然而她嘴上說:“玩的就是驚心動魄,拆人伉儷深情,又有大把靈晶賺。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妹妹怎能與娼家一般見識?”
鄭清歡點頭:“說的是,她便賺了億億靈晶也還是下下技,也沒什麼用處。”
夏寧娥長嘆:“非也,錢是有用處的,此女不用而已。”
要是自己呢?分分鐘漂白,宗門花錢買個弟子名額,裝個正經出身,覓個高姓師兄一嫁了事。
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好好的出一個花名幹什麼?要洗白也難了!
二人車駕回城,路人紛紛避讓。
偏那青鳳正不知死活下山打秋風,欲要去四老祖家開在符硯街的符砂軒討要些符紙丹砂來學畫符篆。所以悠遊地騎鹿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