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沒說什麼,謹花在旁邊提醒她:“主子可不能這麼說,怨望呢!”
青鳳一下子就想起來,那鎮南王府可是皇帝給的,本來前幾天那場宴中休息時與皇后娘娘胡說八道一氣已經闖禍了,現在如果再在這裡闖一回禍,那擺明了就是千條路,萬條路,沒有自己走的路。
昨兒晚上玄倪說她:“阿寶,以後不可在外面自作聰明亂與別人說話,大人的事情儘可能少摻和。”
青鳳聽了就知道他在說什麼了,垂目半天才說:“我只是就事論事,說個實話。大師兄,如果你將來有了後宮,你就好好的和我了斷吧,我這個人私心重得很,不能像娘娘那樣耐受。”
她邊說邊委屈地哭了,明明這麼隨便問一句話是不該哭的,她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眼淚這麼軟,毫無節制。
玄倪先是愣住,後頭反而笑了起來,輕言軟語的哄到:“我就這麼隨便一說,你這是想到哪裡去了?你覺得我跟別人像嗎?就算你覺得我跟別人像,我也不是他們那種人,天下的男人都娶妾了,我都不可能娶。
你要是不信我在這裡立誓給你看,王玄倪一生一世,不是,是永永遠遠只有姬青鳳一個妻子。”
青鳳正哭著,自己也覺得哭起來不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看著他面對自己,仿佛是真的再發大誓一樣,一隻手還握了起來,捏了拳頭一本正經,而且一直笑著,就發誓的時候沒有笑,說過了以後又笑了。
他這個人連說話都難得,別說要對人笑一笑了,一年到頭一次不笑是很正常的,這會子笑的花枝亂顫的模樣,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有些人或許天天在一起,已經模糊了對方的長相,從來也不會面對面仔細看看,熟視無睹。
青鳳與玄倪現在就是這樣的,兩個人互相面對面的看著,玄倪暗想,正在一點點的長大呢,真是越來越好了。
青鳳想,原來這個人真的是特別好看,平時不注意,現在看起來,就是絕色中的絕品,兩世加起來,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人。
他們兩個人對望著,青鳳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讓玄倪略略的有些心痛,笑著安慰了一番,又輕輕的拍打了幾下背,這時候的玄倪是半蹲著的,也沒有拿帕子給她擦眼淚,而是湊近用自己的嘴唇,一點一點,把她的臉上的淚給吻幹了。
唇的觸碰涼而軟,舌尖似乎是不動聲色的卷了卷,眼淚便不再,青鳳笑了起來,問出一句非常滑稽的話:“咸不咸?”
玄倪怔忡了一瞬,又笑了:“有點!可不要再哭了,我不是真心要問你話的,只是隨便說一說,你也不要覺得委屈,人不但要有本事,還不能給自己惹麻煩。”
青鳳低聲道:“自己的親人總是要維護的,我們修的是有情道,總不能事事都丟開,反正我覺得偶爾的說說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