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鳳走出來,姬三遠遠看到她,便走向房子,近了,很是溫和的笑問:“聽聞你前兩天在西山下的王府和你阿爹槓上了,你怎麼敢得罪他呢?阿寶啊!他可是西南第一戰神,雖然你是他的女兒,我覺得吧,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要觸怒他,俗話說,罵的風吹過,打的下下疼,最好是不要挨打。”
青鳳有點黯然,有點傷感,又有點兒愧疚地說:“他雖然沒有打我,別提了,二十斤的水盆他叫我頂二十四個小時,虧得我大哥機靈,打碎的花盆把那個瓦盆給嚇掉了,不然現在肯定都爬不起來了,爹還是那個爹,心是越來越狠了。”
姬三撇了好一會嘴,又眼神警告自己那眼裡只有青鳳的內弟一眼,才很是不客氣地說了出來:“阿寶小時候行為處事就有些不同,只不過因為年紀小,當時大家對你愛不夠,現在發現了你那些壞毛病,要是再不及時糾正的話,轉眼你就大了,要是嫁個小門小戶的人家,恐怕就像一個石頭丟進大海,無聲無息。
可你的婆婆家在皇宮裡,肯定很多人看得到你,禮儀教養什麼的,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別人肯定不會看在太子殿下把你養大的面子上,說是殿下的錯,大家都知道你姓姬,你讓姬家怎麼辦?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還真不是二叔有什麼錯,雖然他的辦法是殘忍了點,那不就是為了讓你記住嘛,不疼不癢不足以吸取教訓,你說是不是?”
青鳳站在屋檐下,很是輕鬆愉快的說:“這道理我當然明白,就像我現在待在屋檐下。”
姬三有點不高興的說:“這完全就是兩碼事,親情重如山,你怎麼好隨便拿來打比喻呢?人在屋檐下,說的是在外面,父母給了你人身給了你一個家,不說要多麼的感恩戴德,至少要順著他們的毛嘛!”
青鳳顯得更加羞愧了起來,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惹父母生氣了,定要做一個相對柔順的人。
玄倪坐在天台上與姬光梅冷雪他們吃茶,屋檐下的小閒聊能聽到一些,不是很真切,先前那兩人在林子裡說話,因隔了近半里路,自然無人聽得。
玄倪把四近侍放在文華殿給他辦事兒去,如今沒了可以使的人,又懶得親自下去領人,又不怎麼想聽到她糾結自責的話,想了想,對侍立一側的雲落說:“你下去把阿寶叫上來,就說有點小事。”
雲落是姬光送他的傀儡人,不光是廚藝好,使起嘴來也比較方便,不過平時他都有四大侍從,從來也沒有用到雲落,今天無人可用,也就使他下去了。
雲落穿著一身深藍衣袍,頭上配了一根精緻白玉簪子,俊眉修目,如果不認識的人,有可能會把他當成一個真人,根本不知道他只是個傀儡。
他緩緩下行,走到青鳳的正面,很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說:“主人有話,有點小事需要你上去。”
不但青鳳有點詫異,另外兩個人也詫異了,郎舅兩個對視一眼,姬三知道這是雲落,林埂生不知道,以為是一個正常的侍從。
姬三想的是,殿下怎麼使傀儡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