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默了默,半晌後才道,“可以治,但很難,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二十,而且治療過程…非常痛苦,最主要的,是…”
“是郯墨自己不願意治。”
陳伯一愣,盯著喬嵐看了好半天,眼神黯然的點點頭,“是,他根本不願意治。”
他說,全是報應。
從廚房了出來後,喬嵐站在陽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毫無辦法的無力感,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她總以為亞斯伯格症已經很嚴重了,可是更嚴重的,卻是郯墨偏激又根深蒂固的思想。
早上九點三十分,郯墨終於起來,他坐在輪椅上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孩,剛睡醒的還不清醒的腦袋,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喬嵐照顧了自己半晚上,甚至還用手幫他按摩。
少年整個脊背陡然又挺直了。
喬嵐聽見動靜轉過頭來,郯墨剛睡醒,軟軟的頭髮還沒有收拾,有幾縷不安分的向上翹起,呆毛瞬間給還有些怔愣的少年更添傻氣。
喬嵐驀的笑了。
郯墨看著喬嵐臉上的笑容,迎著陽光,女孩的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郯墨下意識的也想回喬嵐一個同樣的表情。
可到底不知道該怎麼笑,面部肌肉就像不聽使喚一樣,最後依舊是那個古怪又滑稽的模樣。
喬嵐拍了一下手走了過來,看著少年道,“我想到今天要做什麼了,郯墨,我教你怎麼辨認表情,怎麼笑吧。”
第40章
郯墨重新洗漱完出來,已經換了衣服,腦袋上的呆毛也不見了,又恢復了往日那個冷冰冰又精緻的少年模樣。
喬嵐看郯墨整整齊齊的頭髮,一瞬間還有些小失望。
拋開這些說到正題,喬嵐最近一直在讀的那本有關亞斯伯格症的書,書里有講到這種症狀無法根治也永遠治不好,但是卻可以通過其他辦法,讓亞斯伯格症患者與正常人更接近,慢慢看得懂其他人的面部表情或者身體動作。
如果將這種病只是看成一種病,這種病無法與人正常交流,這麼想無疑會讓人很沉重,但如果換一種思維,比如將與人交流當作一門課程,把其他人的表情,動作當作另一種自己從未接觸過的語言,這麼理解,好像也不是太難。
因為沒有接觸過,所以不懂,但如果慢慢的去學習,也許可以做到正常交流。
郯墨不知道喬嵐要怎麼教他,看似很聽話的坐在桌子跟前,但其實腦子裡現在一團亂。
因為喬嵐出去的時候將手機撂在了桌子上,郯墨一眼就看見喬嵐看得書上邊大大的AS字母。
然後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