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宿一愣,一時間沒想到喬嵐為什麼要這麼問。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渴望,總認為自己是完全正確的,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如果病情更加嚴重一點很有可能精神分裂。學長如果實在沒事做,有時間就去看看心理醫生,生病不可怕,有病不自知還跑出來禍害別人就很可怕了。”
喬嵐一開始也不懂季宿莫名的堅持到底是因為什麼,直到她想到了季宿也許也有心理疾病後才慢慢有了思路。
從小生活在一個不正常的家庭,從而自己變得不正常,這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季宿終於不是之前的淡定模樣,一個痛恨精神病的人突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也有精神病,想來不是那麼容易接受。
看著季宿僵硬的站在原地,喬嵐覺得心口終於舒服了一點,轉身離開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麼,轉頭與季宿道,
“心理醫生的職業道德就是不把專業知識拿來對付病人,不管你以後是否學業有成,你都不配成為一個心理醫生,季宿好自為之吧。”
繞開看熱鬧的一眾同學喬嵐下了樓,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往郯墨平時停車的地方走去。
可等走到後,喬嵐驟然一僵,平時停車的地方沒有郯墨,也沒有車子。
喬嵐忙拿出手機給郯墨打電話,電話撥過去後手機卻已經關機。
天空中飄著細碎的雪花,落在喬嵐臉頰上,喬嵐感覺到臉頰上驀的一涼,突然整顆心一顫,雙腿一軟差些站不住。
被她遺忘的塵封的記憶突然被挖了出來。
大學,大一,期末,下著雪。
郯墨,自殺。
喬嵐只覺得腦子被重重的砸了一記,心口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要去哪兒,但雙腿已經不受控制的瘋狂跑了起來。
手機不間斷的給郯墨打電話,那邊卻始終沒有人接,喬嵐感覺到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她在心裡安慰自己不會的,就算季宿真的說了什麼,郯墨也不至於會那麼做的。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郯墨了,他已經有愛的人的,也有很愛他的人了,他怎麼捨得呢。
可是喬嵐還是怕,她怕所謂的宿命,怕書中給郯墨早就定好的結局。
她給郯墨的室友打電話,給陳伯陳姨打電話,卻一無所獲。
喬嵐崩潰的蹲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緩緩踩著雪走到了她的面前。
喬嵐抬起頭,郯墨站在她的面前注視著她,半晌後緩緩的蹲了下來。
喬嵐怔了很久,突然抬起手在郯墨胳膊上重重的打了一下,眼淚從臉頰上滾落。
郯墨沒有說話,將人抱進懷裡,許久後摸了摸她的頭髮,“乖,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