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此刻也顧不得上什麼臉面,雙臂展開環抱住蘇河的大腿,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開口饒了我,我以後給你當牛做馬,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蘇河看著陳老闆見風使舵的模樣微皺起了眉頭,若不是霍利頓在和安布羅斯識破真相,陳老闆恐怕還是會像剛才那樣置他於死地。現在他擺出如此狼狽而又卑微的態度根本不是因為對他做過的罪行而懺悔,而是審時度勢知道他惹不起霍利頓與安布羅斯罷了。
看著陳老闆前後反差如此鮮明的表現,蘇河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對待這種人,過分的寬容只會招來他不知好歹的反噬。
蘇河抽開腿,冷漠的走到櫃檯里,把甜甜圈安頓好。
陳老闆看蘇河這個態度,冷汗起了一身,複雜的眼神中更是平添了幾分怨懟,他明明都做到了這個地步了......蘇河竟然還不饒了他?那他還想怎樣?!
躺在地上的陳老闆無聲冷笑著,虛握的手指顫抖個不停,蘇河僅僅一個後退的動作便讓他渾身的血都冷滯結冰。
陳老闆心中的嫉恨兩相摻雜,交織烙印在心頭成為他的意難平。
是,他是手段不光明利落,但這滿城之中又有誰是好相與的呢?
在這裡,只有不計一切代價的向上攀爬,才能過得更好成為人上人,被人用仰視的目光所注視。
而那個蘇河......算什麼?他可真沒看出來這個小年輕到底有什麼優點,能讓這麼多人都向著他......
安布羅斯淡漠的看了眼癱在地上形同爛泥的陳老闆,對其他護衛們打了個手勢,「先關起來,羈押在地牢里吧。」
雖然他口頭上是這麼說,但實際上心裡想的是找個時機便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陳老闆。
這人不僅以霍利頓的名義誆騙他們,而且還口無遮攔,若是不藉此除了他,那對他們而言可是個大禍患。
陳老闆沒想到安布羅斯竟然如此直接,原來安布羅斯人雖然冷淡了些,可是卻從不會拒絕他的請求,現在卻要把他羈押在牢里?
他突然悽厲而又絕望的哀嚎了一聲,然後隨手就在吧檯拿起一個茶壺,對著蘇河的方向就擲了過去。
「你這個賤人!你怎麼不去死!!」
如果蘇河能替他說話的話,他還不至於淪落到被羈押的程度上,若說原來對蘇河存了多大的期盼,此刻就存了多大的恨意。
茶壺呈拋物線的弧度就往蘇河的方向直衝而去,茶壺裡面還有快一半的開水,在空中的時候便落了不少,若是這一下砸在蘇河身上,少說也得被燙傷身子。
事發突然,等霍利頓和安布羅斯反應過來的時候,茶壺已經一遍灑著開水一邊快接觸到蘇河的臉了。
糯米滋撒腿就從安布羅斯身上跳下,無比急切的想要趕過去,可比它更快的是——
一個透明而有彈性的遮罩驟然顯現出,在光影的折射下閃著淡淡的光彩,它正好阻擋了茶壺的路徑,直接將茶壺原路反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