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蘆葦的掩蓋,姜衡東走西竄,直到走出近一里地,她才鬆了口氣準備休息一會兒。
姜衡也不講究,直接壓倒一片蘆葦,便席地而坐,然而她這才剛坐下來,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人的腳步聲和喘氣聲。
她又瞬間戒備起來,摸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
蘆葦掀開的一瞬間。
“!!”一人驚喜。
“!!”一人驚恐。
“婆婆,我可算找著你了。”沈寄書一臉的興奮,證明了他的情真意切。
“怎麼又是你?”姜衡簡直不敢相信這份孽緣。
“婆婆,你說咱這是不是命中注定?”沈寄書激動的湊到姜衡身邊,毫不客氣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確實很命中注定的樣子,但她不想要這份命中注定。
“婆婆,咱這也算生死患難過了,要不咱拜個把子吧?”沈寄書還在那邊天馬行空的亂提意見,簡直是看不懂天色也看不懂臉色。
姜衡臉都快綠了,“這樣就要拜把子?你懂什麼是拜把子嗎?”
“我懂啊,我們這是生死之交啊,為何不能拜把子。”沈寄書一臉正經的看著她。
“拜把子得兩個同齡人。”
“那不是還有忘年之交嗎?”
“……”
姜衡懶得跟他扯,從地上撐起身子,拍拍屁股就要走。
“婆婆等等我啊。”沈寄書也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姜衡這個人,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架子可以說是端得很足的,通常表現就是,話少,沒表現欲,存在感為零。
但是遇到這種主動往上貼的自來熟,她就變成了,話少,不理對方,隨他去吧。
這天天大路通南北,姜衡能跟沈寄書坐上一條船,說明他們的大致方向,目的地是一致的,至少短期內是一致的,姜衡也沒有蠻橫到不許人跟自己走一條道兒的想法,再說這書生出了腦迴路清奇一點,話嘮了一點,也沒什麼大毛病,姜衡連蘇七月那種倒霉孩子都能忍,對沈寄書就更沒什麼意見了。
她確實不討厭沈寄書,雖然他總說些讓她無言以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