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欽書見魏如茗安靜了很久,想了想,又問:“娘親是不是不愛聽這些?”
“沒有。”魏如茗靠在他懷裡,語氣平靜。
聽到魏如茗的語氣平淡,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情緒,魏欽書才繼續開口講下去。
“後來祝晟被我煩夠了,給了我一個木鴨子,告訴我是母親留給我的玩具。”魏欽書笑了笑,從荷包里掏出一個成人巴掌大的木雕。
魏如茗伸手接了過來,這個木雕雕的是一隻鴛鴦,她還記得,是當初洞房花燭夜時,他們睡的那張床榻扶手上的一個木雕,成親那天晚上,祝晟毛毛躁躁的,連手腳放哪兒都不知道,最後一緊張,就把扶手上的一對鴛鴦,掰斷了一個。
他當時尷尬得不行,連話都講不清楚了,最後直說著‘對不起’‘抱歉’這樣的話。
她之所以記得這個木雕,是因為她當時在心裡笑得不行,卻還要死死憋著,一是為了給他留面子,而是不想讓他輕看了自己,看出自己只是個小女孩。
她就這樣死端著,端了一輩子。
她本以為,這個木雕早就在新婚第二天,便被下人清理掉了,沒想到祝晟竟然收了一輩子。
既然並不是那麼無情,為何後來又要那樣做?
魏如茗眼裡,出現一絲絲的動容……
只是她心中的疑惑,再也無法得到答案了,而這個問題,祝晟已經想通了,魏如茗卻並沒有。
只是現在,再計較這些,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魏如茗聽著魏欽書給她慢慢講述那些年的事,她在心中將這一樁樁,一件件,與自己的時間線相接,這樣,就好像,她也陪著他們渡過了那些時光一般。
這原本,該是她最美好的一生。
魏如茗慢慢閉上眼睛,讓魏欽書無法捕捉到她的情緒。
“欽書。”魏如茗輕聲叫他的名字。
“嗯?”
“你們的名字,還是我懷著你們的時候起的。”魏如茗的聲音始終平和,這讓魏欽書的心情,也平靜了很多。
“娘,以後,我們一家人,一起生活。”
“欽書,這驚月山莊,以後就靠你了。這禁地地宮裡,其實埋了能將整座山莊夷為平地的炸藥,該怎麼用,什麼時候用,都取決於當任的莊主,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具體該如何操作……”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情?魏欽書感到有點奇怪,但他本就不是多麼聰慧的人,當時也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便依令將耳朵湊了過去。
魏如茗說完以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一推,將魏欽書推了出去,然後縱身一躍,也掉入了暗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