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二位一杯。”廖洵端起酒盞,盛著半盞逍遙醉,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身邊的隨侍便親自走到席間為他們斟酒,而後侍立一旁。
美酒飄香,桌上眾人也都舉起酒盞飲下一杯,佳釀入口回味悠長,余小尾不覺隨口多問一句,“不知這是什麼酒?”
“余姑娘有所不知,這是西域進貢的逍遙醉,酒香而不醉人,專給像咱們這樣沙場將士喝的。”廖洵邊說著親自為余小尾滿上一杯,“想不到這西域未開化的祆人,也能釀出等好東西。”
聽聞這話,一旁彈奏琵琶的嘉月眉心微動,心中雖略有抗拒,卻也未表露出來。
一曲畢,曲終人未散,嘉月從旁冷眼看著屋中的情形,未敢輕舉妄動。
不知怎麼的,才三杯酒下肚,余小尾看著眼前的一切都已經不真切起來,仿佛水中倒影或虛或實,許是自己酒量小,已經有了醉酒之感。
只是今日,她的酒量也太小了點……
眼前廖洵模糊的臉上帶著笑,假意關切地問道,“余姑娘似乎不勝酒力?”
“廖大哥,你方才說這酒不醉人,我怎麼覺著,有點上頭啊……”
此話一出,立在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白鹿也警覺起來,任他是什麼酒能有這麼大勁兒,想來此番宴飲本就莫名其妙,難道那廖洵前來赴宴是假,實則——
白鹿手握著長劍,目光幽幽地落在那廖洵身上。
廖洵並未喝醉,緩緩起身勾起唇角笑道,“余姑娘錯了,醉人的並不是酒,而是藥。”
“你果然——”余小尾單手拍了桌子就要起身,不料雙腿竟綿軟無力,不聽使喚地坐了回去!
然而喝了這酒的,卻不止她一個人。
一旁的陸輕舟心中一怔,手握著桌角越捏越緊,恍惚間廖洵的話似乎就在耳畔繚繞:
“余姑娘莫急,此物並不會要了姑娘性命,不過數個時辰渾渾噩噩,渾身發燙,身不由己罷了,若姑娘做錯事,莫要怪廖某不近人情,怪只怪你無端生事,不知好歹。”
一時間,她只覺得心中燥動不安……
“屯長!你怎麼樣了屯長?”
余小尾微微睜開眼,看見廖洵起身正要離開,按著桌子高聲道:“快攔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