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他壞,我是說你們不合適。”
林涵的嘴不服氣地嘟囔了起來:“你才多大,你經歷過什麼,就算你經歷過,難道天下所有的感情都是那樣的才算好的嗎,幹嘛這麼信誓旦旦地唱衰……”
林涵的反問,讓林姜元的心刺痛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對林涵的善意提醒,在她眼裡是那麼不值,她有點失控地說:“你到底喜歡那個人什麼?!是因為他是你的初戀?還是因為他有錢?!”這句話說出來,連林姜元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是在否認林涵的人格嗎?她趕忙道歉:“對不……”
林涵冷著臉打斷她:“對,沒錯,我就是愛他的錢,我就是愛他的地位,怎麼?連這你也要攻擊我嗎?”
林姜元震驚了,她不無刻薄地說:“愛一個人,怎麼能只愛他的地位和錢財,你難道還想指望靠他養你?!你難道要當他的寄生蟲嗎?”
林姜元高高在上的態度激怒了林涵,她旋即反擊:“那又管你什麼事?”
“因為我和秦昶拼盡全力犧牲掉自己的性命,換來的不是到頭來女人甘願去當寄生蟲的世界!”
林涵冷笑一聲:“少貼金了,你犧牲掉性命,你只是躲在這裡逃避現實,享清福,你為我們犧牲掉什麼了?你打過仗嗎?你流過血嗎?”
林姜元面對林涵的責問,無言以對,林涵說的話都是實話,她沒有任何底氣去反駁。連她自己都在害怕,因為當林涵質問她的時候,她的內心已經感覺到,當初那個救國的理想正在漸漸遠離自己。她一下泄了氣,渾渾噩噩地轉身就走。
林涵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又失言了,她沒想到鬧到最後兩個人還是不歡而散,她們都察覺到了自己的衝動,卻都不敢先道歉,都怕再一次觸及到傷人的雷區。
況且,這一次林涵也不甘心,林姜元如此看死她對倪舟的感情,貶低倪舟,把他說成一個自私奸詐的生意人,但林涵相信他不是。
可是,她又做不出任何反駁,正如林姜元所說,她的確不夠了解他,更說不上什麼支持和引導,她只不過是生活在十幾年初戀情結里的無知少女,關於如何愛人,如何被愛,她一竅不通,所以,一開始就失去了反駁的立足點,她一下陷入對林姜元又氣又愧的矛盾中,混亂得不行,只想躲著。
林涵回到劇組,事情好像都回歸了原位,她、林姜元、倪舟再一次回到原點,折騰了好一通的來回,卻不見任何長進。這也算是一種逃避吧?林涵自問。她想到林姜元,似乎有點能理解她的處境了,對逃避的人而言,她也是不安的吧?
倪舟又出差了,又開始飛赴東西南北的奔波,為了倪氏,為了自己的地位,他肝腦塗地,在旁人看來,倪舟就是一個激進貪婪地私生子,可林涵始終覺得,倪舟不是這樣的,倪舟的善良和正直並沒有被拋棄,他的心底里一定還是住著那個美好的陽光少年,只是,林涵不明白這中間的落差到底從何而來,她也問不出口,但有一件事她可以做到,那就是相信,她願意相信倪舟,她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