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生了副好皮囊,從初中開始就收過不少女孩子遞的情書,但還沒自戀到認為她那表現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可他確實注意到她了,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本來以為她就是這樣孤僻的性格,但這一個月看到她對其他同學友善的態度,還有和沈濟洲在一起活潑地開玩笑的場景,似乎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孤僻,相反,她看上去半點都不孤僻,反而開朗的緊,活潑又不積極投入這個班裡這個氛圍。
剛才打飯的時候看到她獨自一個人坐在這邊,剛好沒了座位,他也不知為什麼就端著托盤走到她這裡來,意外地發現兩個口味竟然很相似,打了同樣的菜,只是看她飯量似乎很小,那麼一點飯,估計餵貓,貓都吃不飽吧?
她憤恨不已地掃視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個空位,才要走過去,就見楊晉端著托盤沉著臉站了起來:「你坐吧,不用另找座位,雖然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讓你這麼討厭我,還是我走吧。」
孟醒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找了個座位走了。
沈濟洲老早就看到她,事實上他的視線一直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也不知為什麼,心裡有些害怕見到她又渴望見到她,既想和她保持距離,又想和她親近。
見她沒有座位,猿臂一揮,咧開嘴的笑容跟外面熾熱的陽光似的灼的人眼疼。
孟醒臉上表情頓時就柔和了些,他從來有這樣的本事,本身就像一團火焰,讓所有靠近他的人都自動融化成冰水。
沈濟洲不知和旁邊人都說了什麼,那男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居然真的端了盤子走開重新找了座位坐,將他原本的座位讓給孟醒。
她走過去低聲說了句謝謝,又好奇地問沈濟洲,「你跟人家說什麼了?」
沈濟洲嘿嘿一樂,「想知道啊,請我吃肉!」他話音剛落,手就飛快地將她碗裡的肉給夾走,送到自己嘴裡津津有味的吃起來,看的孟醒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十多年的老朋友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性格,早已習慣這樣大大咧咧的他,也見怪不怪了。
她正低頭吃著飯菜,碗裡突然多出幾隻蝦來,抬頭看向沈濟洲,就見他笑著眨眨眼,「來而不往非禮也,投我以肉,報之以蝦。」
孟醒被他搞怪的模樣笑噴,就見他索性大大咧咧的將自己的菜全推到她面前,熱情地招呼:「來來來,這麼多我也吃不完,一起吃!」
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很大,又要營養均衡,所以每餐都點很多菜,他嘴巴上說吃不完,實際上每次都能吃個底朝天,要不是早早知道他家世不一般,還真以為他多少年沒過飯似的,每次都狼吞虎咽的,她曾在他哥哥的婚禮上見過他哥哥吃飯,是個非常優雅斯文的年輕人,怎麼眼前這廝就跟他那三個哥哥相差這麼遠?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他,才能跟她做了十多年的朋友吧,能夠拋開那繁瑣沉重的家業背著行囊去環遊世界,如此熱愛自由,卻偏偏生在那樣的大家族,被樊籠所困。
想到這,她撲哧一聲笑了,為自己莫名的情緒而失笑,那個樊籠什麼時候困住過眼前這廝?他可是一直逍遙自在地做著自己的事,揚言三十歲之前絕不回來繼承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