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潼沒回答,心裡卻咬牙道:你他媽的明知故問,我要是生氣,你現在能摟著我?!
秦初繼續道:「我想來想去,沒想出自己有什麼招惹你的地方。我換個方式問,你是因為許彩英生氣的嗎?」
路潼這回,回答的非常之迅速,幾乎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強調道:「沒有!」還怕自己否認的不夠果斷,會被對方誤會什麼,補充道:「完全沒有。」
秦初兀自解釋道:「她是我國外的一個姐姐,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和她見面了。」
路潼口乾舌燥,心裡也燥的慌,反問自己:他和我解釋幹什麼?見不見面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回過神,又發現秦初這小子格外的乖賤。
他抱著路潼,從氣勢上就壓到了路潼。後者就是有心生氣或者反駁,一時半會兒的也跑不了,只能在秦初的可控範圍內掙扎。
路潼像只困獸,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細胞都趕集似的匯聚到了臉上,開起了演唱會。
他聲音四平八穩,開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想見就見,我管不著。」
秦初嘟囔了一句:「我見了你又要生氣。」
路潼炸毛了,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意思在裡頭:「誰生氣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秦初,你不要總是自以為是的揣摩別人的行嗎!」
秦初:「那我明天和她去電影院。」
「你敢!」
想也沒想,氣昏了腦袋,路潼就這麼凶出來了。
兩個字剛從他嘴裡蹦出來,他就後悔了:完了。完了完了。我說了什麼玩意兒?
地上要是有個洞,路潼現在就鑽進去了。
他的臉燙的可怕,震驚地渾身都僵住了,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閉上眼,轉過頭去不再開口。
秦初一聽,歡天喜地的答應道:「那好吧,不去了。」
其實人家也沒約他去看電影。
此事不能細想,越想越火大,總覺得秦初是故意給他下套的。
人群又開始移動起來,秦初的手從他的手臂往下滑,捉住了他的手。
對方的手心乾燥,骨節分明的手指嵌進了他的五指中,路潼甩了一下,沒甩掉。
秦初轉過頭想提醒他不要鬧,路潼急著擺脫他,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呆著冷靜片刻。
兩人離得又近,這麼一扭頭,路潼的嘴唇便擦過了秦初的臉頰。
秦初愣住。
路潼還沒感覺到,催促:「你放開我手。」
濃郁的夜色中,秦初抿了抿雙唇。路潼看不見他,秦初卻看得見路潼,並且欺負他現在是個瞎子,鬼使神差,秦初低下頭,找了個絕佳的位置,守株待兔的等了會兒。
路潼說著話,果然就湊過來了。
他的雙唇一如想像中的柔軟,僅僅是在自己嘴唇上貼了一秒不到,也足以令他心神大動。
這一回,路潼察覺到了。
他猛地推開秦初,又意識到這樓梯里這麼黑,要是把他推下去了怎麼辦?摔倒了怎麼辦?
因此一推出去,路潼就後悔了,他連忙又去拽著秦初,推力變成了拉力,瞬間拉進了兩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