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大門自動打開,籠罩住道觀的結界碎成萬千螢光碎片,向天空緩緩升去。山澗微風吹進道觀,院內楊樹葉片由黃變綠,在風下輕輕搖擺。
吳俞躺在地上,呆滯地望著蔚藍天空,身體冒著縷縷白煙。
魚恆瞥了他一眼,用寒冰罩住他,嘴角一勾,「想死沒那麼容易。」
吳俞:「……」
「傻柱,送我回去。」
冰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載著二人來到門口。從冰柱一側分離出旁冰枝蔓延到屋裡床上,魚恆坐在冰枝上,像滑滑梯一樣,抱著樓衍滑到床上。
魚恆給樓衍脫下濕漉漉的鞋子,用被子蓋住樓衍,伸手撫上睡美人的臉,輕輕摩擦著。
有太多話想說,太多太多,可話到嘴邊又混亂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魚恆心跳越來越快,他低下頭飛快地在樓衍唇上啄了一口,便捂著臉跑出了門。
床上,樓衍忽然睜開眼,坐起身望向窗外,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紅透發燙的耳根。
……
庭院內。
魚恆將水晶棺蓋上,看著棺材裡黃鼬皺皺巴巴的屍體,嘆氣,「御魂珠六十年期限早過了,就算是我老婆也救不了你了。」
他一揮手,冰封住水晶棺,沙石紛紛向大坑中飛去,一切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魚恆拎起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吳俞,走出道觀,沿著圍牆走上一條滿是刺梅的小路。他跨過小溪,來到竹林盡頭。
一間小木屋內,一位黑色長卦,頭髮半長眼下有顆淚痣的俊美男子,正在給坐在輪椅上文質彬彬唇紅齒白的男子畫眉。
「別動,動就不美了。」
「我不喜歡。」
「可是我想看啊,滿足我一下嘛。」青泉不經意向窗外一瞥,便看到站在窗外的魚恆。
他笑了下,放下眉筆,在若蘭耳邊吹口氣,若蘭便合上了眼。他將人抱到床上,推門走了出來。
「你來了。」青泉笑眯眯的。
魚恆將吳俞踩到腳下,「你還好意思笑,你知不知道你很快就要……」
「知道。」青泉笑著,搖著紙扇,「沒關係的,只是三哥再求你件事,我不想等時間到了魂飛魄散,若蘭向你求救過,一會兒你當著若蘭的面殺了我。然後送他去輪迴,不要讓他喝孟婆湯好不好?」
「不可能,」魚恆眼睛有些紅,「你太自私了,你生纏著他你死纏著他,飛灰煙滅還要讓他記著你。」
青泉露出一抹苦笑,轉頭看向屋內,「是啊,三哥就是這麼自私。」
吳俞掙紮起來,咬牙切齒大罵青泉,「混蛋!你他媽……咳咳……」
青泉忽然伸手掐在吳俞脖頸上,指節泛白逐漸用力,越收越緊。
「小弟,是我把吳俞變成這幅鬼樣子的,他當年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我要殺了他,若蘭跪下來向我求情,可我又太恨他了,殺不了他我就把他變成僵人,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若蘭求我放他自由身,我就放他自由身了,但他呢,絲毫不感謝我,就是條養不熟的瘋狗。花大價錢請捉妖的來降我,後來可能是聽說御魂珠可以增加力量就打上了御魂珠的主意,但他又動不了御魂珠,怎麼辦呢……」青泉手上陡然用力,吳俞臉色越來越黑,頭竟被他生生折斷,「所以他就打起了你的主意吧,畢竟你能碰御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