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恆站在門口大一揮,萬千雪花在屋內旋轉飄舞,不過片刻就吸走了所有灰塵,化為一灘水飛到了窗外。
樓衍觀察著魚恆這間雜貨鋪,有些亂,屋裡堆滿了古董名畫、破碗、老牌子電視、五顏六色的燈泡,沒有明確的分類,都散亂的擺在地上或者柜子里。
「來,」魚恆拉著樓衍從櫃檯後的小門出去,「這間房子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或者也可以說是留給我這個身體原主人的。」
他們穿過一個狹窄的門洞,魚恆推開一間深紅色的木門,「我房間。」
房間不大,桌椅擺設也很簡單。
魚恆拿過樓衍身上的背包放到柜子里,自己身子一軟倒在床上,「好睏啊!」
樓衍觀望著魚恆的房間,最顯眼的莫過於牆上貼著的海報,海報里的男人或站或坐,都是前世的自己。
魚恆翻個身,一拄著下巴瞧著樓衍那雙探究地的美眸,嘴角一勾,帶了點壞笑,「還不知道吧?你在妖界很受歡迎的,專門有出你海報、周邊、同人漫、小說的化公司,一年賺好多錢呢。」
樓衍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又來到書架旁,書架上的書很多,塞地滿滿的。他挑出一本明顯被翻過好多次的書,這是本樓景途的人物傳記。
他隨翻來一頁,裡面夾著一張書籤,上面寫著一行狂放不羈的字——殊途同歸。
修長白皙的雙指夾住書籤,樓衍轉身去看魚恆,剛要說些什麼卻發現魚恆已經睡著了。
沉睡的魚恆面色紅潤,暴露在外的頸項如白玉一般細膩,紅衣將肌膚的顏色映襯的更加白皙,直的長腿藏在長衫內,只有他知道那腿握起來有多美好。
樓衍眼多了幾分柔情,輕輕放下書,坐在床邊,伸撫上魚恆的臉。
在雲水村這段時間,確實讓魚恆操了太多不該操的心。
他俯下身,在魚恆臉上印下一吻。
從這世遇到魚恆那刻開始,他的命,他的一切都是魚恆的了。
他所有羈絆都是魚恆,這與二爺顧瀾在不在無關。
也與自己是否有朋友無關。
人有情六欲,做到無情很難,但這些情分與魚恆比較,他分得清孰輕孰重。
……
傍晚時分,一抹夕陽從窗子照入屋內,落在柔軟的大床上。
魚恆睡得香甜,夢裡總是有一團刺眼的紅光跟著他,煩得他一直在趕紅光走,趕著趕著忽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