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翰剛出客房,就看見不遠處王媽正拿著拖把擰水,桶里的水渾濁帶黃,還飄著兩根半黃半青的草葉子。一大早被人撞見,杜清翰咳了一聲,問:“王媽,怎麼這麼早拖地?”
王媽對他混亂的私生活早就習慣了,雖然很看不上他這一點,還是謙卑道:“走廊上有些泥水,我上來看見了,順便拖一下。”
聞言杜清翰往那個桶里看了一眼,下意識問:“怎麼有泥水?”
王媽搖頭:“就在從您屋子到四小姐門前這段路上,隱隱約約像是一排腳印,我也正奇怪呢。”
正說著,她眼尖地看見杜清翰的拖鞋上沾了些泥,猶豫地指了指:“杜先生……這泥,是您踩的吧?”
杜清翰聞言去看自己腳底下,果然沾著些黃色的泥,已經是半干狀態。
昨晚他摸黑出來,也沒注意鞋上沾沒沾泥,可就算上面沾的有泥,他去杜清眠屋子前面幹什麼?小可的客房就在他臥室旁邊,要想到杜清眠門前,還得往這邊再走一段,他怎麼不記得自己去過?
他瞪了王媽一眼:“什麼我踩的,昨晚我一直在自己房間沒出來,別說渾話。”
說著轉身走了。王媽以為是他抹不開面子,搖搖頭沒在意,擰了兩下拖把,忽然又停下動作驚疑起來。泥印子一直踩到了客房裡面,卻在四小姐門前停下。半夜他去客房就算了,去四小姐門前觀望什麼?
難道這畜生……
王媽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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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來,桌上已經擺了滿滿一桌早餐,中式的西式的都有,都是王媽為了照顧杜清寧挑剔的口味兒練出來的。
杜清眠慢條斯理吃著,明明動作看起來沒那麼粗魯,桌上的食物卻在半小時內風捲殘雲般沒了。
她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
印象里她待遇最好的時候是五歲之前,師父每天去給她找奶喝,半山那頭懷了崽的母老虎沒少被打劫。五歲之後教了她點本事,認為她有自理能力了,師父就再也沒管過她,讓她自己去覓食。
剛開始也是野果子老虎奶湊活,後來才學會摸魚打鳥,捏道符烤了吃。
這種飯來張口的日子她從沒過過,更別提東西還挺好吃,杜清眠心情一好,沖王媽和善的笑了笑。
從昨天姚詩嵐幾個回來起她就一直冷著臉,這麼一笑,王媽有點受寵若驚,但看著餐桌旁黑著臉的母子倆也不好表現出什麼,收了盤子道:“我再去廚房準備。”
又問了杜清眠一句:“四小姐還吃嗎?”
“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