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師父知道什麼。”
牧野沉默了。
杜清眠輕輕的抿了一下唇,眸光微沉:“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我如今卻被困守在這一方棺材裡,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我不服。”
牧野:“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反正知道了也沒用。我總跟你說要自在清靜,別給自己平添煩惱。”
杜清眠不以為然:“可您不覺得我現在像個定時炸彈?連自己都沒法掌控,我清靜不下來。”
牧野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吭哧了一會兒,嘆氣道:“我根本就不該讓你下山。”
跟在山上那會兒相比,牧野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她現在的一絲變化。
牧野覺得她可能知道了什麼,但又知道的不是很深入。
昨天晚上回去後他輾轉難寐,又沒心思修煉,生怕杜清眠手上不知已經經手了多少人命。不過還好,如今觀她眉眼,還沒造下什麼業障。
這就更加令他好奇了,牧野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她:“你是……怎麼發現自己的異常的?從棺材裡出來之後,你就沒幹過什麼過激的事兒?”
杜清眠看他一眼,撇撇嘴角:“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反正知道了也沒什麼用。您得自在清靜平常心,問這麼多有的沒的幹什麼。”
“嘿,你這丫頭……”牧野瞪了瞪眼,“我是你師父,吃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問這麼多還不都是為了你?”
然而接下來還是沒從杜清眠嘴裡撬出半個字。
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開口,非得讓牧野做出退步才行。
牧野脾氣也犟,覺得自己是為她好,抵死不說。
於是師徒倆就在後花園裡大眼瞪小眼坐了一個上午。
最後是以杜清眠的肚子咕嚕叫了一下為結束,她扯了扯嘴角站起來:“我修為不高還沒辟穀,先去吃飯了。您就慢慢修煉吧,拜拜。”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牧野淒涼的坐在那裡,頗有種兒大不由娘的心酸感。當初杜清眠在山上的時候多乖啊,什麼都聽他的,也不嗆聲,如今才下山一年多,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簡直是孽徒!
發完牢騷,他嘆了一口氣。
其實如果杜清眠執意不肯進棺材,這樣的變化是遲早的,到那個時候……
不過也不對,既然這段時間她都沒進棺材,又沒鬧出人命,說明這其中可能發生了什麼變化,只是他還不知道而已。
當了這麼多年的師徒,牧野看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大魔頭了,而是真真切切把她當成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