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警官後背一陣發寒,幸好有殷掌門。
他再次看向殷雲扶,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真誠地道謝,“謝謝殷掌門。”
殷雲扶沒有回應她,她低下頭,將兩隻由葉符製成的略顯得粗製濫造的娃娃繫到了自己的腰間,然後抬起頭來,再次看向了方鎮川,神色間帶著幾分疑惑。
她是給了對方足夠的反應時間的,對方明明看到了方鎮川很可能會被那片刀殺死,為什麼不住手?
她走過去拿起了方鎮川的手,她剛想用自己的指甲劃一刀,想到了什麼,忽然住手了。
如果她用自己的指甲劃一刀,方鎮川的血也不能用了。
“誰有刀?”
方鎮川身體一震,他臉色鐵青地看著殷雲扶,“殷雲扶,殺人是犯法的,即便你還未成年,可華國的法律中,年滿13歲就已經可以自己負一定的法律責任,年滿16歲又是一個分水嶺,你考慮清楚,你是不是要當眾犯罪。”
眾人對視了一眼,方鎮川雖然這麼說,可還是有人拿出了刀。
方鎮川見那幾個人都走過來,一粒粒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從他的皮膚里冒起來。
他看著這些人爭先恐後地開了口:
“我來,殷掌門想要怎麼做?”
“這種粗活就不麻煩殷掌門了,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總能出一點子力氣。”
“從脖子開始嗎?”
方鎮川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些人,“你們……你們不要以為法不責眾,這是沒有的事情,即便你們所有人都參與了,依舊算是集體犯罪!”
“那就犯罪唄,你瞎幾把還要扯多久?”說話的人已經舉起了刀子,是一把很小的瑞士軍刀。
“我們相信殷掌門。”
“對,我們相信殷掌門的判斷。”
方鎮川怔怔的,思索了片刻,低聲道,“為什麼?相信她就可以隨意地掠奪他人的性命嗎?沒有一個人能夠超越法律,肆意地為另外一個人決定他該不該活下去!”
他無法理解這些人,在他們拿著刀面向他的時候,他就不能理解了。
他研究過太多的罪犯,也研究過千奇百怪的犯罪行為,可是當他成為那個被害者的時候,他依舊不能理解。
他明白這些人所作所為背後的動機和需求,他不能理解的是……
“人性永遠都不會給人一絲驚喜,你們想要活,所以殷雲扶就成了你們的神……”
他不能理解的是,當這些人針對的人是他的時候,當他成為那個犧牲品的時候,他潛意識裡是拒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