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扶痛得全身發軟,眼看著她就要一頭栽倒。
在殷雲扶身上有所變化的時候,張秉均的臉色也變了。
他瞳孔長大,全身肌肉都緊繃著,隨時準備著暴起傷人。在殷雲扶倒下的前一秒,張秉均飛掠到她身邊,伸手去接,動作卻輕柔無比。
只是他沒有接到人,殷雲扶自己站直了。
她的表情看起來還有些顯而易見的懵,晃著腦袋站在原地,身體還在左右輕輕打著擺子。
長達一分多鐘的時間,殷雲扶才稍稍回神,只是她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殷雲扶清醒過來以後,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低頭看張秉均伸出來扶她的手,“你關心我?”
張秉均聽到殷雲扶這麼說,眉心先是一跳,隨後又注意到她眼底一片澄澈,分明就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問題就是問題,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更隱晦的含義。
他一時間覺得五味雜陳,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叫你別來嗎?”
殷雲扶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攤了攤手,“你看我這樣能不來嗎?全真教費心讓我難受的事情,我總要還的。”
張秉均一怔,“你知道全真教在對你?……”
他話一出口就知道殷雲扶壓根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死追著他不放,還在這裡使了師徒召喚術。
殷雲扶微微一笑,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卻微微眯起來,冰冷有餘、溫柔不足,“張真人有心要收拾全真教,作為破元觀的一員我自然是責無旁貸。只是不知道我在這兒會對張真人的計劃有什麼影響嗎?”
張秉均幾次三番下令讓她走,她對張秉均視不屑又不想理睬,但現在既然確定了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她也完全不介意放下之前的芥蒂。在採取行動之前,她還是要問一下張秉均是出於什麼考量才要將她送走的。
總不可能是因為行動風險過大,想要給破元觀留下一脈傳承香火什麼的……
正想到這裡,殷雲扶就發現面前這個沉默的男人神色有略微的不自然,他偏過臉。
殷雲扶福至心靈,“張真人原來是想要讓我離開這裡安全地活下去啊?”
這個理由太簡單,但她又實在想不到。
她話說出口,就發現張秉均臉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不自然到她這個旱魃都想要上去幫他揉一揉臉,放鬆一下臉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