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蟲子看到秦程頤,卻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樣,迅速往後退。離秦程頤距離最近的蟲子竟然已經開始死亡,活著的蟲子克制不住貪慾和對生存的欲望,一邊瘋狂的吞食著同類的蟲屍,一邊往後退。
越來越響的咀嚼聲傳來,只要一想這是蟲子在吞食同類身體的這件事,就讓人膽寒。
錢依臉色青白,控制不住的嘔吐了出來。
空氣里漸漸瀰漫起令人作嘔的屍臭味和酸臭味,這下不僅是錢依了,連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好看。
吞食了同類屍身的蟲子,體格變得越來越大,秦程頤見已經耗時許久,曲菱卻還沒有出來,他心裡的焦灼和厭惡再也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情緒波動過大,曲菱又不在他面前,秦程頤身上的煞氣像是掙脫了鐵鏈的猛獸,張牙舞爪,肆意張揚的往蟲子上襲去。
不過眨眼之間,那蟲子就失去生息,只有烏黑髮臭的甲蟲死了一地。
秦程頤嫌惡的掃了一眼遍地的蟲屍,深邃的眼眸隨意掃了眼徐衛國,漠然道:“讓人收拾了這些髒東西。”
他周身的溫度像是冰窖一樣寒冷,嗓音更是冷得讓人不自覺發顫。
徐明軒心裡一凜,忙讓家裡的管家、阿姨進來收拾。
秦程頤情緒波動極大,他慢慢走到臥室門前,垂眸轉著手腕上靜心的沉水香珠子,安靜的等待著曲菱出來。
然而他眉目間若隱若現的邪佞的神色,卻被客廳里的人看得分明。
秦程頤離開了幾步,在場人感覺壓力驟然減輕,才忍不住鬆了口氣。
徐衛國渾身發冷,剛剛秦爺看過來的一瞬間,那眼神平靜漠然的像是看死物一樣,竟讓他有了一種自己已經死了的錯覺。
徐衛國暗道,心性這樣冷酷邪佞到極致的人,他真的還能算是正常人嗎?
人的天性為趨利避害,徐衛國和在場的人對秦程頤都感到懼怕和忌憚,一時間客廳里靜得能聽到人的呼吸聲。
臥室里,曲菱仍在聚精會神的輸出瑩白溫暖的氣息。
三個月大的胎兒才會有胎心,三四月之前,胎兒的處境極其危險而不穩定。所以曲菱只能小心翼翼的用具有生機的白色靈氣包裹著胎兒,仔細調養著他的生息。
姜阮面上的青白之色肉眼可見的消失了,雖然她看上去還是有些消瘦,但卻沒有了之前那樣形容枯槁的模樣。
曲菱把自己的靈氣收進丹田,調息片刻,才輕聲向門口走去。
門口秦程頤見曲菱一直不出來,心裡暴虐的情緒壓都壓不下來。
他骨節分明,精緻修長的手撥弄腕間那串深色珠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客廳里的氣氛也壓抑的嚇人。
就在大家都支撐不住的時候,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秦程頤撥弄珠子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緊緊的盯著曲菱,一眼也不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