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場內部專門針對妖獸的藥物也證明其主人對妖獸十分了解,更使得張山的可疑性迅速上升。
之所以管理局這麼久都找不到小狐狸的下落,只是因為始作俑者就是其中員工。
白簡抖抖毛,舔了舔爪子:「說吧,小狐狸在哪裡?」
張山扯扯嘴角,露出一個視死如歸的笑容,不肯改口:「你們沒有證據。」
白簡突然平地躍起,在他胸口撓出幾道血痕:「說!」
他最煩這種非要講道理的場合了。對於凶獸來說,解決方法只有一個——打!打不過就乖乖聽話。
「你知道,我們在對整個拍賣會進行調查。如果我們想找,不可能找不到證據。你現在主動承認,也許還可以少受皮肉之苦。」牧流昀神色平靜,對他的恐懼視而不見。
白簡配合地在張山腿上咬了一口,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說。」張山終於服了軟,「是我做的。」
白簡滿意地退回牧流昀身邊,悠閒地梳理著毛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山苦笑著看著他們。他能為了什麼?當然是錢。
「像我這樣沒有天賦的天師,再這麼堅持下去也不會有成就,只能拿著勉強餬口的工資做這些最底層的工作。我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我還有家要養,我不可能永遠待在這裡。」
白簡不滿地呲牙:「你覺得和妖獸打交道很低級嗎!」
「對於修為高深的天師當然不是這樣。可是你知道我每天要做的是什麼嗎?處理一些家長里短的小事,還要當那些脾氣暴躁的妖獸的出氣筒。」
白簡一爪子抓在他腿上。他現在就很暴躁。
張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話竟然比平常更大膽一些:「我以前,以為自己是真的喜歡這一行,就算沒有成就,能和自己喜歡的事物打交道就足夠了。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沒有錢,什麼喜愛都是狗屁。」
會進入妖獸事務管理局的人,大部分都是天生喜歡毛茸茸的動物,又具有親和力。他本來有躊躇滿志,只是最後看清楚了,愛好只是少數人能追求的東西,更多的人一生都在為生計奔波。
牧流昀問:「你把那些妖獸幼崽賣出去的時候,心裡不會不安嗎?」
妖獸幼崽失蹤的事情其實已經出現過很多起了,只是之前張山利用職務之便,隱藏了下去。
「剛開始會,但是看到錢之後就不會了。」張山回憶起自己的經歷,臉上流露出痛苦與喜悅交雜的表情,「我本來準備幹完最後一票大的,就辭職回家。沒想到翻車了。」
果然他還是不應該賭這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