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似乎有些驚訝:「你們沒看到人嗎?他們都在啊。」
她輕輕鼓了鼓掌,一陣強風拂過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響。
「聽到了嗎,他們在向你們靠近。」
白簡眉頭緊鎖。他聽到有什麼東西在草叢中潛行而過的聲音。
而血腥味也越來越濃了,幾乎讓他的鼻子免疫這種味道。
「草叢裡。」牧流昀簡單地提醒一句,罡風以他為圓心向外襲去,割斷高高的雜草。
埋伏在雜草深處的花因此而清晰地出現在面前。
他們在空中所看到的漫山遍野的花,根本就是趴在地上的人。
白簡幾乎認不出這些是人。除了基本的頭部和四肢輪廓,其他地方的皮膚都被血肉所取代,內臟掛在血肉之上搖搖欲墜,只有一雙雙人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仿佛鑲嵌在肉團上的冰冷的石子。
他根本不知道這種生物是怎麼保持住現在的形態的。
扒皮吃肉對於野獸來說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白簡現在只覺得反胃。
再也不想吃生肉了!
女孩眨眨眼,原本在地上緩慢蠕動的怪物突然向中間的兩人衝去。
「為什麼你們要阻止我呢?所有阻攔我的人都該死。」她冰冷地微笑起來,「只有死了,你們才能乖乖地聽我的話。」
牧流昀張開結界,冷靜地吩咐:「攻擊她本體。」
怪物機械地撞擊著結界,隱隱能看到結界在撞擊下出現裂痕。
女孩咯咯地笑起來,拎起木棒,向著結界重重揮了一下:「你真的覺得這種東西就能困住我嗎?」
外面的怪物似乎聽到了她的呼喚,撞擊得更為起勁,眼見結界已經要支撐不住。
白簡蓄力撲向女孩,她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把仍沾有紅色液體的木棒揮了過來:「小心不要受傷哦,這上面可是有毒的。」
果然是有毒的花。
白簡條件反射地閉了嘴,一爪子拍開木棒。
女孩掬起一小捧紅色液體,塗在自己身上:「你要來咬我嗎?可是我身上有毒哦。」
不僅如此,她還拎起木桶,作勢要把紅色的液體潑到白簡臉上:「很漂亮的顏色,你喜歡嗎?」
白簡惱怒地注視著她,但確實因為她的動作而延緩了攻擊。
「回來。」牧流昀果斷收起力量,和他調轉了任務,「你現在可以擊殺這些怪物,總之阻止住他們的攻擊。」
沒有牧流昀結界的支撐,血肉模糊的怪物很快爬了上來,幾乎算得上蜂擁而上。
白簡低吼一聲,利用凶獸的氣場震開想要靠近的怪物。
但後面的怪物很快又涌了上來,踩著前面的怪物的屍體,不知恐懼和疲憊。
女孩鼓了鼓掌:「只要我不死,他們就永遠不會脫離控制。你現在要殺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