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麼……」
牧流昀穩穩捏著籃子,算了算錢,直接把錢遞給小女孩:「不用找了。」
小女孩驚喜地連聲道謝,偷瞄了他們幾眼,甜甜地祝福了兩聲,輕盈地向樓梯口走去。
「你喜歡這種花?」白簡看著籃子裡的野花,遲疑地問。
反正他是不信那些噱頭的。
牧流昀手指沉穩而精準地向籃底,輕輕一擰,從裡面揪出一隻扭動的小蛇。
原本嬌艷的花朵顫抖蠕動著,竟變成一條條蟲子。
白簡臉色微變:「又是蟲子?」
他扒開房門要去追小女孩,牧流昀卻喊住他,鎮定地把蟲子處理了:「我在錢上加了東西,無論她去哪,都會留下痕跡。」
他想的還是周到。白簡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那我們現在就先等著?」
牧流昀探知了一下小女孩的移動軌跡,點點頭:「今天先休息吧。」
「一次還不夠嗎?他是賴上我們了?」白簡胳膊搭在椅背上,頭靠上去,「我們惹到他了?」
牧流昀眼中隱隱有些奚落:「是啊,應該是看不慣我們。」
白簡沉默了一會,幽幽地道:「為什麼這種小怪一定要不自量力呢,看風頭不對不是應該趕快逃跑嗎。」
從下午外賣員的事情,應該就能看出他們不是普通人了。正常人的想法應該是逃之夭夭——起碼銷毀證據,先把他們矇騙過去。這個人居然再次挑釁,生怕不被找出來。
「大概是他也沒什麼選擇了。」牧流昀看向空空的花籃,「你……喜歡這種花嗎?」
「我無所謂。」白簡愣了一下,立刻笑起來,「我就是看她一個小女孩挺不容易的,不知道花賣出去能不能早點回家,想照顧一下她的生意。不過既然她是為了害我們,那花就無所謂了。」
其實按他的喜好,再漂亮的花都比不上雪花牛肉。要是這些花都是肉……就太好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到花的告白功能。
一直到睡前,小女孩的行動都沒完全停止,牧流昀只能招呼白簡睡覺。
白簡像往常一樣變回貓的樣子,往牧流昀懷裡拱。
明明以前也是這麼睡覺的,一旦在意起來,就覺得哪裡都不對勁。他忍不住伸出爪子摸了摸牧流昀的臉和脖子。
原來他是長這樣子的嗎……近距離看果然很不一樣。
他的爪子在牧流昀脖子上的血管上摸了摸,然後又好奇地戳了戳滾動的喉結,發現喉結動的頻率好像更高了。
不僅他覺得不對勁,牧流昀也察覺到了異樣。橘貓並沒有發現,他今天睡的位置和以前不一樣。
他以前怕被壓著,都是盤成一團睡在牧流昀胸口或者腿上的。所以他並不是因為心理作用覺得兩個人的姿勢不對勁,而是因為,他真的是第一次這麼和牧流昀相對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