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用這種方式,我才能保護自己。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他們逼的。」
她想要一個無條件地站在她這一邊的人。很可惜,這些人都做不到。和藹的親戚,善解人意的朋友,最忠誠的走狗,都不過是偽裝。
只有爸爸是真心愛她的。
只有把他們變成紙人才能讓他們聽從自己的命令。
這樣她才是絕對安全的。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馬上會勸我回頭是岸,然後把我綁到監獄裡。但是我不想這樣。」李然的笑聲逐漸響亮起來,帶著明顯的嘲弄,「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罩在外面的黑色幕布被無形的手揭去,明亮的陽光突然透過寶石穹頂照射進來,熾烈得讓人睜不開眼。
整個宮殿內的溫度在急劇升高,白簡甚至覺得自己的毛都要被燙出幾個洞。
屋頂的寶石根本不是裝飾品,而是透鏡,利用聚焦的方式點火。
白簡似乎從李然的笑聲里聽出另一層意思:你們知道第四個人與火有關,又能怎麼辦呢?整個皇宮就是為點火準備的,甚至於紙片人們薄薄的身體,也只是為了更好地燃燒。
他們的耳邊似乎迴蕩起紙人的尖叫。
他眼看著李然的身體都要燒起來了,心一急,整隻貓撲在她身上,擋掉強光。
但即使是他饕餮的體質,也不能做到無知無覺,毛都有些被烤焦了。
李然愣愣地看著撲在自己身上,皮毛末端被燙到捲曲的橘貓,問:「你幹什麼?」
「怕你死。」白簡咬緊牙關,憋出一句話。
完了,他好像要成為烤貓了。不知道味道和平常吃的烤肉像不像。
好疼啊!他飄逸的長毛都要沒有了!
「我不需要你幫我擋!」李然脾氣突然上來,想推開他,「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們。」
「誰管你原不原諒啊,老子只管你死不死!」
臥槽,怎麼會有人這麼不領情,要不是事關重大,他根本管都不想管,她居然還在這裡拒絕。
呸,要不是這個案子是牧流昀管的,就算要翻天他也懶得管。
李然眼圈一紅,喃喃自語:「為什麼要救我?」
白簡腦子裡「不能讓敵人得逞第四個人絕對不能這麼死」和「好燙啊要死貓了」來回切換,用意志堅持著不向旁邊躲開。
「起來。」焦慮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一股力量突然從後頸傳來,把他凌空抓起。他前爪還揪著李然的肩,把李然也提了起來,還是別人把他的前爪抓住,才迫不得已縮了爪子。
他感到自己鑽到了一個涼快的山洞,身下就是冰涼的冰塊,忍不住整隻貓平趴在上面。
耳邊還傳來了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