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殺了我,我殺了她有什麼問題嗎?」陳萋的聲音突然提高,「你是想告訴我她還是個孩子,以後還有前途,希望我給她一次機會嗎?她殺我的時候想過要給我留機會嗎?你們總幻想著壞人會改邪歸正,為什麼不想想花時間保護一下無辜的人別讓他們變壞?我告訴你,壞人就是壞人,她已經不可能悔改了,不要再做夢了!」
她望著天空,唇邊扯開一道弧線:「讓她再活下去,對曾經受她折磨的人,很不公平。」
「是我們來得太遲了。如果我們早點意識到,事情不會發生到這個地步。」牧流昀聲音懇切,「但我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你不需要把自己的未來也搭進去。」
「我不會後悔。」陳萋冷冷地道,「沒有人可以保護我,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她的神色,就像是另一個紙人皇后。
牧流昀本來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頭一歪,靠著白簡的肩頭暈了過去。
白簡一時聲音有點走調:「牧流昀?你醒醒?」
陳萋愣了一下,一下也有些慌張:「他、他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白簡陰沉著一張臉,瞪向陳萋,「還不是為了救你們。」
「我不是故意的……」陳萋向後退了半步,冷汗瞬間爬滿了背部。年輕男人的目光猶如叢林中潛伏的野獸,陰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咬破人的喉嚨。
「現在說這個有用嗎?」他冷冷地看過去,一字一頓地道,「老實一點,等調查局的人來,我現在不想動手。」
他越想越覺得憋屈,只能掰李然寢宮裡的寶石玩。陳萋就看著他手一收緊,看似堅硬的柱子立刻化成了一把齏粉,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之前的狂妄也收了起來。
「你是不是真覺得我殺不了你?我告訴你,我殺人受到的懲罰,可比你小多了。」白簡目光緩緩移了過去,「但是我不會這麼做,因為我知道這麼做除了發泄情緒以外,根本沒有作用。」
其實都是屁話,要不是怕給牧流昀惹麻煩,按饕餮的性格是應該直接把討貓厭的人類直接吃了的。
他只能按下心底的煩躁,跟陳萋解釋:「如果每個人都習慣用暴力解決問題,總有一天這個世界會秩序全無,到時候你只會遇到更多的不公正。」
他又想起二十年前那場大戰。
如果有更和平的解決方式,為什麼不用呢?他完全不想回到那種肆意爭鬥的時候了。無休止的爭鬥終於有一天會抹殺掉生活中的其他樂趣。
他沒再跟陳萋說話,只是等牧流昀的同事找進來,一言不發地抱著牧流昀離開現場。
調查局的同事忍不住多瞄了幾眼,發現局裡的大佬居然那麼嬌弱地躺在人懷裡,饕餮還一臉生人勿近誰來咬誰的表情,默默在心裡勾勒了一出霸道凶獸愛上我的戲碼。
還挺刺激好吃的。
不過為什麼……他發現大佬好像長毛絨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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