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來城裡玩,這麼晚了沒回家,打電話也不接,他爸去網吧找了,現在還沒找到。以前也就算了,可最近那新聞……你說我能不急嗎?”
“這樣……我也出去找找,你先在這兒休息會兒。”蘇志強穿了外套起來,又叮囑蘇妙:“早點睡覺,別看電視太晚了。”
說讓她休息,不見的是自己的寶貝疙瘩,趙傳秋怎麼可能坐得下,喝了口水就跑出去了。
趙傳芳不放心把一老一小放在家裡,就留下了,而蘇妙,早早回了臥室說要睡覺。
門一合上,蘇妙就皺起了眉,明明最後一次見到嚴永海時沒有凶兆,面相顯示他只會遭受些皮肉之苦,可剛才趙傳秋過來時,從她的面相上看卻是——喪子。
蘇妙的眸色沉了沉,自己的眼力不可能有錯,唯一可能的就是中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變故。
她伸出手,左手正捏著一根長發,那是剛才從趙傳秋衣服上順手取下來的。又咬了右手食指一下,殷紅的血珠從指尖滲出,她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長發,由下向上,將血珠塗抹其上。
漆黑的屋子裡一片寂靜,外面的廚房傳來趙傳芳洗刷鍋碗的細微聲音,在蘇妙幾不可聞的輕聲默念中,噗的一聲輕響,塗抹著血珠的長髮在空氣中燃燒起來,頃刻化為灰燼。
蘇妙睜開了眼。
找到了,他在離位。
——
嘴巴胡亂被一團破布塞上,嚴永海被這群穿著黑西裝的人帶到了郊外一處廢棄的工廠里。
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來的人拿著幾個大功率手電筒,強光下工廠的破舊一覽無餘,推開時聲音刺耳表面生鏽剝落的鐵門,包裹著蛛網青苔的房梁,一腳踏上就能激起無數灰塵的地面,都讓嚴永海心裡發顫。
完了,完了!
把他帶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指不定是想殺人滅口!
嚴永海咽了咽口水,腦子裡閃現起無數電視裡看過的黑幫殺人的畫面,膀胱幾乎都要炸了!
“大……大哥們,你們想要什麼,儘管說!要錢我爸媽會給你們的!求幾位饒了我吧!我回去就給幾位上香……”
話沒說完被人啪的一巴掌蓋到臉上,黑西裝一臉晦氣,“腦子瓦特了吧兔崽子,還敢咒我們!”
嚴永海痛哭流涕,鼓著半邊臉口齒不清道:“不敢不敢!只求幾位放了我!”
許是嫌他吵,剛才的破布又被塞到他嘴裡,嚴永海眼前一黑,這布剛才還在地上,混著一股子土味兒還有廢棄工廠的發霉發潮味兒,直直地衝進嗓子眼兒里,叫他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中毒身亡了。
“少爺,人帶來了。”
正兩眼發著黑呢,剛才對他粗魯又殘暴的黑西裝忽然彎下了腰,語氣恭敬迎著來人。
嚴永海虛弱地抬眼看過去,眼珠子差點沒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