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閱歷足夠了,就能學會假面迎人,不輕易付出真心,他也就不需要半夜站在這裡,為他的好朋友演一場如此崩人設的鬧劇了。
謝漾元直接將他拽上了飛梭:「不會麻煩,我家雖然小了點兒,但還能給你騰出來個房間。」
「漾元……」
晏行舟求助地看了一眼秦濯,一方面是不好意思,另一方面也擔心「無業游民」謝漾元現在是住在這個男人家裡,擅自決定要帶自己回去會不會讓他不高興
然而他不知道,這位看起來冷峻又有錢的男人現在只有金玉其外,同樣吃謝漾元的喝謝漾元的,名字都沒能上房本兒,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力。
所以秦濯只是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轉身給飛梭輸入目的地指令。
他內心深處隱約有點兒小小的吃醋,畢竟謝漾元實在沒有表現出過對哪一個人如此在意,但他的理智也在不斷阻止他表現出任何不得體:
晏行舟是個好人,值得真心以待,而謝漾元作為一個獨立的人,除了他之外,一定還會有各種各樣的關係網。
而他只要能占據關於愛情——或長久以後的親情的那一塊,就該心滿意足。
當然,些微不爽還是有的,畢竟現在作為一名失憶人士,他的世界裡是真的只有謝漾元一個人。
謝漾元回頭看了他一眼,在晏行舟看不見的地方把手伸進他的掌心裡,十指相扣。
「不會很久的。」他偷偷地保證,「我說明天讓他走,就明天讓他走。」
所以說,即使是超凡脫俗的道君大人,也免不了「重色輕友」的俗啊。
**
晏行舟被謝漾元口中的「小房子」深深震驚了。
不過驚著驚著也就習慣了,他總感覺最近的謝漾元簡直像是變了個人——當然,是往好的那方面,現在想起來,也許就是在遇到那位秦先生之後才發生的改變吧。
而且他現在幾乎已經對自己從前的記憶產生了懷疑——總覺得以前他和謝漾元的關係沒這麼親近?
晏行舟為人爽朗人緣好,朋友從來都不止一人,也不乏能交心的,然而現在謝漾元儼然理所當然地占據了他「最好的朋友」這一位置,而他居然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看著親親密密一起回了二樓去的兩個人,他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羨慕來。